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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你过分抬举他了，&rdo;萧炎打断她，&ldo;先皇唯一没错的就是眼光，知道南王才是最合适的继承者。&rdo;

&ldo;也是，先皇行事优柔寡断，不太可能有这等心思，何况嫁与萧齐是我自己的决定，中间并未有谁插手，天意吧，谁有那么大能耐在焰国朝堂布这百年的局呢，&rdo;雁初重新展颜，却没了先前的意气，像是自我安慰，&ldo;无论如何，父兄的仇都是要报的，就算做棋子我也甘愿。&rdo;

萧炎对此事似乎很感兴趣，眯了眼沉思。

莫名地联想到地国之变，雁初极力排除脑中杂念，挑起他额前的一缕秀发，眼底微露暖意，柔声嗔道：&ldo;看你，头发都乱了。&rdo;

&ldo;乱了吗？&rdo;萧炎摸摸脑袋。

&ldo;来，我替你梳头。&rdo;

焰邪元君在枫园，丫鬟们哪敢现身，雁初亲自回房间取来了水和梳子，就在池塘边慢慢地替他清洗梳理。

漆黑的头发略带弧度地起伏，根根有光泽，有着适手的硬度，于是那张脸被衬得更加柔美秀气。

雁初忍不住赞道：&ldo;真是个美男子。&rdo;

萧炎道：&ldo;每一转世都是同样的皮相，令人厌烦。&rdo;

雁初用棉布擦干他的头发，道：&ldo;你被命运控制，难以摆脱轮回宿命，我被命运捉弄，大好姻缘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rdo;

萧炎躺在栏杆上叹息：&ldo;我们这对苦命的师徒啊。&rdo;

这种辛酸的话出自他口中，味道就全变了，雁初嘴角抽搐，低声道：&ldo;你已经不受皇印控制，那个皇位未必还能影响你。&rdo;

萧炎歪着头看她。

&ldo;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rdo;雁初莞尔，&ldo;你已经帮过我许多，我也不想你再为我冒险。&rdo;

萧炎意外：&ldo;真的吗？&rdo;

雁初停住动作，嗔道：&ldo;你不信我？&rdo;

&ldo;徒儿只是意外，你竟然不想利用我，&rdo;萧炎道，&ldo;作为一个重复轮回的人，因为特殊的原因而被皇印控制，被迫与皇位扯上了关系，成为皇者博取百姓信仰的工具，这种难以摆脱的宿命禁锢着我，让我历经转世，受历代皇帝驱使，言行皆不由自主，徒儿已经习惯被利用了。&rdo;

转世也摆脱不了被控制的命运，一朝解脱，才会造就这种乖张的性情。

突然听到这番话，雁初沉默了。

萧炎道：&ldo;我转世在云泽家，他们将我当作无上的荣耀，可是发现我多了条邪火灵后，他们就变了，设计用链子锁住我，用凝雪石封我的心窍，把我关起来，藏起来。&rdo;

他抬起脸，仰望绿叶fèng隙中透进的阳光：&ldo;地牢里不知日夜，凝雪石真冷，我无时无刻不渴望太阳，背负这样的命运，我有什么错？&rdo;

雁初摇头：&ldo;遭遇背叛，我们都没错。&rdo;

&ldo;是的，&rdo;长睫扇起笑意，萧炎慢慢地将脸埋到她怀里，&ldo;只有你肯待我这么好了，师父，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rdo;

雁初的确是安了打动他利用他的心思，可是她发现，再不择手段，要利用一个更可悲的人，这种行为仍然太过卑劣，她始终没变。

雁初继续擦拭他的头发，半晌开口道：&ldo;不需要。&rdo;

萧炎道：&ldo;真的不想让我帮你？&rdo;

雁初耷拉着眼皮道：&ldo;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最好马上就走。&rdo;

&ldo;我帮你报仇！&rdo;萧炎握住她的手。

雁初道：&ldo;我的仇与你无关。&rdo;

萧炎不解：&ldo;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rdo;

雁初迟疑着，终是说出了心底的猜测：&ldo;你脱离控制是何等重要的事，西聆君答应陛下插手，只怕不仅仅是保密那么简单，他们不可能会放过你。&rdo;

&ldo;这是在担心我吗？&rdo;萧炎弯起唇角。

雁初不答：&ldo;你还是走吧，一生有限，走远点，别再回来了，再珍贵的花也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你为它放弃自由。&rdo;

萧炎撑着额头瞧了她片刻，道：&ldo;善良是多数女人的弱点，从未变过，师父你根本不擅长算计。&rdo;

察觉不对，雁初愕然：&ldo;你……&rdo;

一声低笑充满磁性，萧炎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脸：&ldo;好师父啊，替我想得真周到，徒儿怎舍得离开你。&rdo;

&ldo;你又骗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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