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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ldo;之后呢?&rdo;

&ldo;之后，本侯就没那么高兴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腻歪了啊。&rdo;方溯随口道。

月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情的残忍，喜欢时极喜欢，厌倦时就连一个笑都懒得给。

她有喜新厌旧的资本，虽然有时恋旧，但绝大多数都喜新。

并且在新的不如旧时才会恋旧。

可以说，方侯爷为人绝不算高尚，那些纨绔子弟有的毛病，她有了个十成十。

&ldo;它并不如本侯想的那般聪明，资质平平，不好也不坏，不过被人训久了，不像狗，反而像是狼。&rdo;

&ldo;可本侯仍然养着它，因为祖父，因为祖母，也因为那些艳羡嫉妒本侯的人。本侯虽然开了这个头，但是没有人敢学，本侯是长房嫡女，从小受尽娇宠，本侯能做的，别人就不行。&rdo;

&ldo;后来本侯去了碧铜书院，狼就放在家中养着。有小半年，一次家中来信，阿姊委婉地在信中提了本侯养的狼已经死了，是病死的。&rdo;

&ldo;养了那么多年，可本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不觉得很难受，&rdo;方溯道：&ldo;可能本来就是阴差阳错，三分炫耀，五分新鲜，还有二分置气。&rdo;

&ldo;那么你呢，&rdo;方溯这才不紧不慢地问，&ldo;你是为了什么?&rdo;

月明一愣。

方溯仍笑着看她。

这是试探。

还是如此拙劣的试探。

&ldo;都不是。&rdo;

&ldo;本侯觉得是新鲜，是置气，&rdo;方溯不管她，自顾自地说下去，&ldo;本侯与你而言是并不新鲜，可从师徒变成……还是头一遭，至于置气，你还年少，少年意气，别人越不让你做什么，你越想做什么。本侯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你还算安稳，本侯这么大时闹得恨不得把家中房顶掀了。&rdo;

方溯说的入情入理，她艰难道：&ldo;不是新鲜，不是置气。&rdo;

&ldo;不是置气?&rdo;方溯笑了，笑中好像有点讽刺，也好像是月明的错觉。

&ldo;难道你喜欢本侯，然后被本侯极力劝阻时，没有一种逆水行舟的感觉?&rdo;她毫不留情地划下一刀，&ldo;没有一种与天下为敌的感觉?&rdo;

&ldo;这感觉少年时期品品还好，长大了就觉得可笑了，&rdo;方溯笑眯眯地说，难得如此和颜悦色。

&ldo;所以，你究竟是喜欢本侯，还是喜欢这种天下都不能理解，曲高和寡的感觉?&rdo;

她冷静地剖析着小徒弟的心理，像把利刃，且拿刀的人手很稳，一下去就能切中要害，鲜血淋漓。

我怎么喜欢她了呢?月明不无抱怨地想。

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她?

是这个冷酷无情，又冷静可怕的方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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