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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第1页）

边境无事，中国安宁……

小馒头用小手摸摸谢绅的脸：&ldo;先生不难过。&rdo;

伊勒德进来，仿佛很疲惫，坐在炕沿上，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谢绅问他吃不吃饭，伊勒德叹气：&ldo;不饿，你让这帮小崽子多吃点。&rdo;

小孩子们抱着大碗恋恋不舍舔碗底，谢绅要再给他们添，他们摇摇头，说吃饱了。最小的那个舔着嘴唇一对眼睛怯怯的。

&ldo;盖州拿不下来，这场仗可能要越打越大了。&rdo;

谢绅不知道说什么。他在考虑一件事，如果自己中举，有了官职，这些孩子们怎么办。他问伊勒德，伊勒德笑一声：&ldo;什么怎么办，你当了官也是阿灵阿的奴才，还得回来。&rdo;

谢绅一怔，没明白。伊勒德疲惫一挥手：&ldo;我睡会儿。&rdo;

谢绅拐弯抹角地打听刘山，伊勒德倒在炕上：&ldo;没什么好说的，天生会打仗的人。小时候被掳进建州当奴隶卖，谁知道那么会打仗。汉人不是有大将军是马奴么……也是佳话……&rdo;

谢绅眉毛一跳，不再问。

盖州没拿下，关宁军进攻耀州。这是十年来关宁军第一次主动进攻，炮火轰城。盖州，耀州，海州，鞍山，辽阳，往东北方向一条直线，直指沈阳。建州从辽阳调兵支援多罗豫郡王和多罗武英郡王，两军胶着。沈阳卫调兵遣将，刘山却没动。

谢绅观察，伊勒德交游广泛，跟谁都挺好，但是跟刘山似乎关系更近。刘山除了第一次直愣愣地站在门外，之后来小学堂都尽量不引人注目，低着头进门。

刘山再来没看到急就篇，很着急：&ldo;汉地广大，无不容盛呢?&rdo;

伊勒德站在一边，谢绅微笑：&ldo;军爷记错了，没有汉。&rdo;

刘山垂下眼睛，轻声道：&ldo;有汉。&rdo;

谢绅微笑不变：&ldo;这里没有。&rdo;

伊勒德一拍刘山肩膀：&ldo;去喝酒。&rdo;

刘山看到那句话很高兴。他问伊勒德，汉地广大，容不容他。

伊勒德和刘山喝了一顿酒，喝到天黑，伊勒德才回小学堂。他一进院门，就看见谢绅立在院中。谢绅瘦高斯文，裹得那么厚也长身鹤立的。伊勒德踉跄：&ldo;等我?欢迎我?&rdo;

谢绅冷淡地看他，伊勒德眯眼仔细一看，笑了。谢绅手里居然拎着长枪。枪尖指地，威风凛凛。谢绅直视伊勒德：&ldo;咱们认识时间够久了。也该好好聊聊了。&rdo;

伊勒德抽出弯刀，面带笑意：&ldo;聊什么?&rdo;

谢绅的长枪一抖红色长缨一转枪尖划过积雪指向伊勒德，暴起的雪粒随风散去：&ldo;比如，你到底是个什么人。&rdo;

伊勒德的弯刀在被夜色染得轻微靛蓝的雪景中寒光一闪：&ldo;那么你又是什么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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