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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怎么讲？&rdo;

&ldo;是这样，今天去借书，看到程家的书籍，那书箱，那么整齐，宫府库藏这样，并不稀奇。程家什么人家，这样的条理，可不简单。程家大娘子，或许是因为要上京见齐王，近来见的几面，哪像个理事的人？然而他们家井井有条，是谁在管？&rdo;

&ldo;程道灵做事很妥贴，所以我才劝你多与他结交，不是坏事。&rdo;

&ldo;不是程道灵。&rdo;谢麟将书放到桌上，双后枕在脑后，&ldo;另有其人。&rdo;

孟章坐在他对面，问道：&ldo;何以见得？&rdo;

谢麟眯起眼睛，似在回忆：&ldo;封条，上面的字迹，不是程道灵的。&rdo;

&ldo;不能是他安排的吗？我看呐，他与你一般，总是在操心，他比你操心的事，还要多一些。&rdo;

谢麟慢悠悠地说：&ldo;真想带世叔去看一眼。&rdo;

&ldo;字迹有古怪？&rdo;

&ldo;一笔颜体，从多宝塔碑抠下来粘上去似的。他弟兄三人的字迹我都看过，不是。这弟兄仨，一个比一个貌美，一个比一个……蠢，&rdo;谢麟吐出一个评语，&ldo;他们船上，能这么干的，只有程道灵的妹妹。真是很有趣啊。&rdo;

孟章一脸古怪地道：&ldo;纵是，又如何？要是程道灵的弟弟，这般关切倒也罢了。一个小女孩子，她能做什么？要你花这么多的心思。&rdo;你心眼太多，用不完了吗？

谢麟笑着摇头：&ldo;世叔，脑袋不用，会变笨的。世间哪有什么天生聪明之人？不过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罢了。遇到奇怪的事情，总要多想一想。否则，日后遇到要紧的事，也要疏忽过去了。&rdo;

孟章无语地看着谢麟，&ldo;世间哪有天生聪明之人&rdo;？你说这话，好比皇帝喊着自己没权！被人知道了，一定想打死你。

&ldo;还是想想，回京之后，如何面圣奏对吧。&rdo;

&ldo;能有什么？&rdo;谢麟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ldo;我报与圣上，圣上回了三个字‐‐知道了。不如想一想，李丞相会给他的东床快婿，安排个什么样的位子。&rdo;

孟章心里，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捧起饭碗，才想起来：&ldo;听张少安说，程道灵的妹子，见你不脸红？&rdo;你是不是因为人家没追捧你，你才……

谢麟放下筷子，咳嗽一声：&ldo;我会计较这个吗？正事且忙不过来呢。世叔，好容易吃一顿清净饭呐，明天怕又有人来请了。&rdo;

孟章笑道：&ldo;最头痛的，该是程道灵。&rdo;

丞相过境，各地的地方官岂有不迎来送往之理？李丞相一行，主客虽不算多，个个值得巴结。丞相、状元、新科进士、公侯世子……哪一个都份量颇足。本地官员无不美酒佳肴，歌姬美人，争相奉迎。

美酒佳肴倒还罢了，这美姬……

惜乎岳父带着女婿，想以美姬相赠，也要有些眼色。此时赠送美姬，是不大相宜的。李丞相本人也要为小辈做个榜样，也不曾收取。则谢麟、张起，也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想留些不会被收进库房的&ldo;礼物&rdo;，好提醒京中贵客不要忘了自己存在的本地官员，头痛不已。只得甘词厚币，拿金银细软充数。又要在酒宴上下功夫，且因李丞相、谢麟、程犀皆是科举出身，便又安排本地才子前来作陪。

最惨确是程犀，美姬，是不要想了，谈诗论道，他也要表现。本地官员赠金，他要表现清廉，不可收。然而，他要娶妻，科甲前辈赠他新婚的贺礼，又不能不收。

谢麟才捧起碗，又抖得放下了：&ldo;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不知李丞相作何感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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