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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朱珏怔了怔，对着镜子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肆意欢畅的笑。

&ldo;公主……&rdo;姜尚宫似乎有点受到惊吓，等见朱珏收敛了笑容，才缓了口气，&ldo;公主确定要这般去见陛下？&rdo;

&ldo;嗯。&rdo;朱珏伸手戳了戳镜子里的人。

&ldo;可、可是……&rdo;姜尚宫神色犹豫，吞吞吐吐。

朱珏明白她在犹豫什么，无非是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是男孩，担心他这样被发现。他抚了抚上扬的眉尾：&ldo;我知道。&rdo;

姜尚宫顿时一脸惊疑。

朱珏对上穿衣镜里她的视线：&ldo;尚宫不必担心，你知道的，母妃知道的，我知道，父皇也知道。&rdo;说完也不管姜尚宫多震惊多慌乱，直接拿了佩剑离去。

他没有带任何一个宫人，独自去了紫宸殿。

到了殿门口正好碰上出来的大皇子跟周珽和宋骏德。

卫国公的倒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虽然立太子的事不了了之，周家也被打压，但大皇子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甚至被延昌帝日日宣召，开始参与学习国事。

大皇子看到他神色明显恍惚了一下。

朱珏朝他行礼：&ldo;大皇兄。&rdo;姿势从女子礼变成了男子礼。

大皇子微叹了口气：&ldo;我近来忙于琐事，甚少出入后宫，珠珠近来可好？还有皇贵妃娘娘与六皇弟，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珠珠只管开口。&rdo;

&ldo;皇兄放心，如有需要，我定不会客气。&rdo;朱珏看出他的真心，干脆应下。

又寒暄了几句，互相别过，临擦身而过前，他跟周珽两人互视一眼，彼此颔首算打了个招呼。

进了书房，虽然已经有宫人通报过，但延昌帝显然没想到他会这幅打扮，跟大皇子一样愣了愣，神色恍惚。

&ldo;父皇。&rdo;朱珏抱剑行礼。

延昌帝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朝他招招手：&ldo;珠珠过来。&rdo;

&ldo;怎么这样打扮？&rdo;他从软榻上坐起身。

朱珏上前，没有像以往一样依上去，而是在他面前立定：&ldo;这是二皇兄的衣衫，我和二皇兄让姜尚宫悄悄准备的，为了在父皇寿宴上穿，给父皇表演一个惊喜。&rdo;

延昌帝眼圈泛红，这半年忙碌，他明显瘦了一些，宽袖大衫更显得身形空荡。

朱珏就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ldo;父皇要好好用膳，多多睡觉，这样才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rdo;

延昌帝回握他的手，将他搂入怀中，一言未发。

朱珏拍了拍他的背：&ldo;父皇不要伤心，你如果想二皇兄了看我就好，我想二皇兄了就会拿出镜子看，母妃说，以后看着我就当看着二皇兄。&rdo;

&ldo;父皇不伤心。&rdo;延昌帝放开他，笑了笑，只是笑容略显哀伤，显然朱珏今天的打扮和一番话还是触到了他。

&ldo;那父皇也不要难过。&rdo;朱珏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灿烂肆意的笑，&ldo;我给父皇表演一个剑舞，逗父皇开心。&rdo;

他后退几步，拔出小木剑，开始一笔一划挥舞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都要专注。开始明显是独舞，渐渐开始对着空气比划起来，仿佛对面有个人正跟他你来我往。

一招一式，执着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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