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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我决定的事，爹娘也是拦不住的。&rdo;柳亦儒拉开房门，将出门之际又顿住，手扶门框，背对着吴鸾向他道：&ldo;等你跟姐姐大婚之时，我会回来喝你们的喜酒。&rdo;

说完这句话，柳亦儒飞身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ldo;喂，兄弟，亦儒……&rdo;吴鸾向着柳亦儒消失的方向伸手，看着黑洞洞的门口，又无奈垂下。

云绝沐浴回来，白色的单袍被水汽浸湿了，服帖地贴在身上，越发显出他身姿修长。

吴鸾仍托着腮在阴影里呆坐。

云绝拿小剪刀剪去烛芯，火苗跳动了一下，燃得更高，屋里也亮堂起来，一室橘色暖光。

吴鸾抬头见是云绝，向他诉苦，&ldo;亦儒说走就走，都到京城城门口了他也不回府看看。他爹娘要是问起来，我怎么回话呢？&rdo;

云绝不以为然，&ldo;他这么大的人了，他爹娘都不见得这么操心，你操心什么。&rdo;

&ldo;你不知道，自打我跟他姐姐订了亲，就是一家人了，他十岁起就在我府上常吃常住，我是真的拿他当亲兄弟看。&rdo;吴鸾很是苦恼，&ldo;他爹娘要给他说门亲事，他死活不要，说急了就跑，一走就好几个月不见人影。以前我只当他是心高气傲，如今才明白，他不愿意娶媳妇是憋着要出家当牛鼻子道士呢。柳家只有他一个嫡子，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当道士去了，他们家的香火怎么续？&rdo;

&ldo;你果真是拿他当亲兄弟吗？&rdo;云绝看着吴鸾，目光深邃，&ldo;你可看得明白自己的心？&rdo;

&ldo;那是自然。&rdo;吴鸾理所当然道，&ldo;他是我妻弟，跟亲兄弟没什么分别。&rdo;

云绝笑笑，&ldo;如此也好，有他姐姐横在你们中间，你们二人也只能做兄弟了。他倒是个当断则断之人。只是你，&rdo;他伸手按住吴鸾的胸膛，&ldo;可要与我也做个了断？&rdo;

心脏在云绝的掌心下&ldo;砰砰&rdo;地跳动，吴鸾一下子觉得室内温度飙升，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背上也冒出了细汗。他以手扇风，遮掩道：&ldo;才这个月份，怎地天便这么热了。&rdo;

&ldo;热么？&rdo;云绝忽然凑近吴鸾，上身前倾，濡湿的发尾扫过他的面颊。

&ldo;热，热啊！&rdo;吴鸾喉头一紧，话都说不利索。

本是心心念念的期盼，事到临头却又有点儿不知所措，颇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意思。

他遮掩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罩在云绝脑袋上替他擦头发，&ldo;擦干了才行，不然待会儿会头痛。&rdo;

云绝笑而不语，任他拿着布巾在自己头上一通揉搓。

一阵阵的清香传入鼻端，是云绝身上那种不同于任何脂粉香的清新气味，像是雨后的山林，又像是清晨的翠竹，吴鸾不禁心猿意马，不自觉地长呼出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不经意间他的手指触到云绝的面颊，吴鸾心中一颤，忍不住复又摩挲了一下，拇指拂过云绝的脸侧，丛颧骨一直抚到他完美精致的下颌。

云绝微微一偏头，嘴唇从吴鸾的指腹下擦过。柔软的触感让吴鸾犹如浑身被闪电劈中一般，顿时傻呆呆地不敢再动。

云绝无奈地笑，等这个呆子上手，只怕天都要亮了。他拿下头上的布巾，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吴鸾的脖子，将他拽到自己身前。

两人的脸相隔不过几寸，吴鸾的脸色红彤彤的，如醉酒一般，连脖颈和耳朵都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