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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嗳，听人说计算士处理完一项工作之后，性欲强得不得了‐‐可是真的？&rdo;

&ldo;怎么说呢，也许真有此事。因为工作当中费的脑筋很是与众不同。&rdo;

&ldo;那种时候和谁睡觉？有固定恋人吧？&rdo;

&ldo;没有。&rdo;我说。

&ldo;那怎么办？总不至于对性生活不感兴趣或是同性恋吧？不愿意回答？&rdo;

&ldo;哪里。&rdo;我的确不是那种喋喋不休地大谈自己私生活的人，但若有人问起，还是一一作答，因为没有什么秘不可宣之事。于是我说，&ldo;那种时候和很多女孩睡觉的。&rdo;

&ldo;包括我？&rdo;

&ldo;不包括，应该不包括。&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的原则是：一般不同熟人睡觉。同熟人睡觉往往节外生枝。此外也不同工作有联系的人睡觉。我从事的毕竟是替人保密的职业，需要在这方面划条界线。&rdo;

&ldo;不是因为我又胖又丑？&rdo;

&ldo;你并不那么胖，而且丝毫不丑。&rdo;

&ldo;噢。&rdo;她说，&ldo;那么跟谁睡呢？莫非随便搭腔找个女孩子来睡？&rdo;

&ldo;偶一为之。&rdo;

&ldo;或者说用钱买个女孩？&rdo;

&ldo;也不否认。&rdo;

&ldo;如果我提出给我钱我和你睡，你就会睡不成？&rdo;

&ldo;未必从命。&rdo;我回答，&ldo;年龄相差悬殊。同这样的女孩睡觉，心里总好像不踏实。&rdo;

&ldo;我例外。&rdo;

&ldo;或许。但作为我，不想再多找麻烦。可能的话，还是想平平稳稳地过日子。&rdo;

&ldo;祖父说，第一个困觉的对象最好是35岁以上的男人，说是性欲积攒到一定程度后会损害头脑的清晰度。&rdo;

&ldo;这话从你祖父口里听说了。&rdo;

&ldo;果真如此？&rdo;

&ldo;我不是生物学家，不大清楚。&rdo;我说，&ldo;况且性欲强弱因人而异，其间差别很大。很难一概而论。&rdo;

&ldo;你属于强的？&rdo;

&ldo;怕是一般吧。&rdo;我沉吟一下回答。

&ldo;我还不大了解自己的性欲。&rdo;胖女郎说，&ldo;所以很想寻根问底。&rdo;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一会来到电梯跟前。电梯如训练有素的犬，正开门以待。

&ldo;下次见。&rdo;女郎说。

我刚一踏入，电梯门便悄然合上，我靠在不锈钢壁上，叹息一声。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6世界尽头（影子）

女孩把第一个古老的梦放在桌面的时候，我一时未能认出这便是所谓古梦。我目不转睛地注视良久，然后抬起脸，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孩。她一言不发，只顾俯视桌面上的古梦。我觉得这物体不大符合&ldo;古梦&rdo;这个名称。我从&ldo;古梦&rdo;这一字眼的韵味中联想到的是古书，或者形状远为模糊不清的什么物体。

&ldo;这就是古梦！&rdo;女孩开口道。口气淡然漠然，飘然无依，与其是对我加以说明，莫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地确认什么，&ldo;准确说来，古梦在这里边。&rdo;

我不得其解，但仍点了下头。

&ldo;拿起来看看。&rdo;她说。

我轻轻拿在手上，用目光仔细扫描。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古梦的蛛丝马迹，没有什么任何可供捕捉的线索，不过是一块动物头骨而已。动物不大，骨的表面大概由于日光的长期照she而变得十分干燥，退去了固有的颜色。向前长长突起的下颚微微张开，仿佛正在倾诉什么的时候突然冻僵。两个小小的眼窝尽管已失去眼球，却仍在盯视这往里扩展的虚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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