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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ldo;为什么？&rdo;

&ldo;她开不得口了！&rdo;罗龙文用空落落地，似乎毫不带感情的声音说：&ldo;她死了！&rdo;

徐海一惊，越发要问：&ldo;怎么死的？&rdo;

&ldo;为了你们俩，自杀了！明山，你我不可辜负素芳的侠义，快上来吧！没事了！&rdo;

什么叫&ldo;没事了？&rdo;徐海因为素芳之死而震动，听不懂他的话；阿狗却听出他的意思，当着那许多人，他不便说得太明显，实际上是表示：他打算放他们两人。

&ldo;二哥，&rdo;他大声地说，&ldo;听罗师爷的话，上去吧！&rdo;

说罢，将钩连枪丢在地上，踢开了灯和铜铫子，上了台级；伸头一看，屋子里都是些官兵，约莫有十个之多。徐海一上来，先找素芳，视线射向床上，不由得一阵心酸，素芳扑倒在床上，一手一足，自床沿上垂下来，是一副很难看的&ldo;死相&rdo;。

触目震心，徐海的眼眶，突然发热，此时此地，果真掉下泪来，那也就太示弱了！所以他极力忍住眼泪，但面色却与罗龙文一样沉重。

阿狗不复如此，沉着脸说：&ldo;怎么有这样的事！&rdo;

罗龙文先不答他的话，取一床软罗夹被，抖开来覆在素芳的尸首上；同时向一名军官说道：&ldo;梁守备，请你先带弟兄出去，撤围好了。&rdo;

&ldo;罗师爷‐‐&rdo;

梁守备刚喊得一声，罗龙文抢着打断：&ldo;你不必多说！有什么干系都在我身上，我会跟胡总督报告。&rdo;

&ldo;是！&rdo;梁守备向部下挥一挥手，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ldo;你问我，我还问你呢！&rdo;罗龙文对阿狗说，&ldo;怎么会有这样的事？&rdo;

听他这话，阿狗明白了。素芳一起深情默注在徐海身上，罗龙文还蒙在鼓里，不然他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想到他派来监视别人的人，结果反站在对方这一面，不论如何，亦应算是罗龙文一件丢脸的事。因而心头浮铺一阵报复的快意。不过事情亦实在太不可解了！在瞠目不知所答之际，罗龙文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过来说：&ldo;你们看！&rdo;

纸上只有一行字，书法极其拙劣，写的是：&ldo;请罗师爷不可做无义之事，放徐、李二位一条生路。&rdo;下面另有一行小字：&ldo;素芳临死叩求。&rdo;

这两行字印入心中，徐海可有些支持不住了。颓然倒在椅上，身子往后一仰，目瞪口呆地望着阿狗发怔。而阿狗却扑翻在地，向素芳的遗体，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等站起来时，眼圈已经红了。

&ldo;罗师爷，素芳的话，你自己心里明白。&rdo;阿狗微带激动地说：&ldo;&lso;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rso;，素芳一条命是送在你手里的；如果不是你想做不义之事，她又何必死谏？为了报答素芳的大义，也为了替素芳向你抗议，我不会向你低头，要求你放我一条生路。&rdo;

&ldo;小老弟，你不要动感情！你的责备，我不能说你不对，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话一时亦无法解释，现在别的话都不用说，既然素芳以死相劝，我何能不听！我们商量商量看，是怎样替你们找一条生路？&rdo;

&ldo;那是你的事！&rdo;阿狗遗憾未释，冷冷地说，&ldo;你既有本事逼人上死路，当然也有本事替人安排一条生路。不过，罗师爷，我老实跟你说，路子的找不找在你，走不走在我。如果是那种钻狗洞的生活，我还不想去走路。&rdo;

这一顿排揎，让罗龙文恼怒不得，只能脸色尴尬地听着，等他说完，随即答道：&ldo;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那也难怪。找机会等我解释明白，你就知道我另有苦心。&rdo;略停一下，他欣然说道：&ldo;这样，还是照原来的办法，你们跟冈本一起走，怎么样？&rdo;

阿狗没有表示，只转脸去问徐海：&ldo;二哥，你看怎么样？&rdo;

徐海满怀悲苦，意乱如麻，连阿狗说的什么话都未听清楚，只是茫然地望着。等阿狗重新又问一遍，他方始答说：&ldo;兄弟，一切都由你决定，你说怎么就怎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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