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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2页）

缉；对他的肯说实话、留心西学，颇为赞许，有心要培植他。

这回左宗棠出省阅兵，聂规缉作随员，李勉林跟他是熟人，左宗棠故意相问：&ldo;勉林，你跟聂芸台熟不熟？&rdo;李勉林各州兴锐，早年曾替曾国藩

办过粮台，当即答道：&ldo;他是曾文正的满女婿，我当然很熟。&rdo;

&ldo;那就再好没有。我看你也很忙，我想派他来当你的会办。&rdo;

&ldo;大人眷念故人，要调剂调剂聂仲芳，这番至意，我们当然要体仰；我想，每个月送地五十两银子薪水，仍旧在大人那里当差好了。&rdo;

左宗棠一听愕然，&ldo;怎么，勉林，&rdo;他问：&ldo;你不欢迎聂仲芳？&rdo;

&ldo;不敢欺大人，聂仲芳在大人那里，亲自教导督责，他不敢越轨；到了

我这里，也许会故态复萌。他是曾文正的满女婿，我不便说他，耽误了公事，大家不好。&rdo;

这一说，原来有些生气的左宗棠，心平气和地问说：&ldo;你说他&lso;故态复萌&rso;，请问，是什么故态？&rdo;

&ldo;聂仲芳是纨绔，他比满小姐小三岁，光绪元年成婚；到光绪四年，才廿四岁，已经娶了姨太太。&rdo;

&ldo;这件事我知道，他的那个早就遣走了。&rdo;左宗棠问：&ldo;还有呢？&rdo;

&ldo;还有，曾劼刚那年奉派出使英、法两国，二小姐的故爷陈松生与聂仲芳都想跟去当随员，结果劼刚带了陈松生，没有带聂仲芳。劼刚路过上海的

时候，我问他同为妹婿，何以厚此薄彼。劼刚说：我带了他去是个累。又说：

&ldo;你看了我的日记就知道了。&rdo;李勉林又说：&ldo;他们郎舅至亲，尚且如此，大人倒想，我怎么敢用他？&rdo;

&ldo;喔，&rdo;左宗棠问：&ldo;你看了劼刚的日记没有呢？&rdo;&ldo;看了。&rdo;

&ldo;日记中怎么说？&rdo;

&ldo;我录得有副本，回头送来给大人看。&rdo;

&ldo;好！请你送来我看看。&rdo;李勉林答应着，一回去马上将曾劼刚日记的副本，专程送到天后宫行

辕。左宗棠灯下无事，细细看了一遍，其中有两条对聂规缉的批评不好，一条记于光绪四年二月十三日：&ldo;接家报，知聂仲芳乖张已甚，季妹横被凌折，

忧闷之至。&rdo;这是家务，清官难断，另外有一条记于当年九月十五日，说他不用聂仲芳的原因：&ldo;午饭后，写一函答妹婿聂仲芳，阻其出洋之请，同为

妹婿，挈松生而阻仲芳，将来必招怨恨，然而万里远行，又非余之私事，势不能徇新戚之情面，苟且迁就也。松生德器学识，朋友中实罕其匹，同行必

于使事有益。仲芳年轻而纨绔习气太重，除应酬外，乃无一长，又性根无定，喜怒无常，何可携以自累，是以毅然辞之。&rdo;

左宗棠心想，这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毛病。如果当时聂规缉如曾纪泽所言，现在看来却无此毛病，正好说明此人三四年以来，力矫前失，肯求上

进。李勉林在制造局有许多毛病，怕落在聂规缉眼中，故而拿曾劼刚作挡箭牌，不必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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