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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干吗不叫醒我，&rdo;她说，&ldo;我倒喜欢听这声音。&rdo;

&ldo;我得去干掉那该死的畜生啊，&rdo;麦康伯可怜巴巴地说。

&ldo;唔，你上这儿来，就是为了干这个，是不?&rdo;

&ldo;可不是。不过我神经紧张。一听到这畜生吼，我的神经就紧张。&rdo;

&ldo;那么，好吧，照威尔逊说的去办，干掉它，叫它吼不成。&rdo;

&ldo;话是不错，亲爱的，&rdo;弗朗西斯&iddot;麦康伯说，&ldo;听听倒很容易，对不?&rdo;

&ldo;你不害怕吧，对不?&rdo;

&ldo;当然不怕。可是我听它吼了整整一宿，感到神经紧张。&rdo;

&ldo;你会利索地干掉它，&rdo;她说，&ldo;我知道你会的。我巴不得马上看到它哪。&rdo;

&ldo;你吃罢早饭，咱们就出发。&rdo;

&ldo;天还没亮哪，&rdo;她说，&ldo;这是个不恰当的时刻。&rdo;

就在这时候，那头狮子吼出一声发自胸腔深处的悲叹，一下子变成了喉音，越来越高的振动性好象叫空气也震动了，最后是一声叹息和发自胸腔深处的、沉重的咕噜。

&ldo;它听上去好象就在这儿，&rdo;麦康伯的妻子说。

&ldo;我的老天，&rdo;麦康伯说，&ldo;我讨厌这该死的叫声。&rdo;

&ldo;给人印象很深。&rdo;

&ldo;印象很深。简直可怕。&rdo;

这时候，罗伯特&iddot;威尔逊带着他那支短短的、式样难看、枪口大得吓人的，505吉布斯走来，咧开了嘴在笑。

&ldo;来吧，&rdo;他说，&ldo;你的扛枪人把你那支斯普林菲尔德和那支大枪都带上了。样样都在汽车里了。你有实心弹吗?&rdo;

&ldo;有。&rdo;

&ldo;我准备好了，&rdo;麦康伯太太说。

&ldo;一定要阻止它乱吼乱叫，&rdo;威尔逊说，&ldo;你坐在前面。太太不妨跟我一起坐在后面。&rdo;

他们上了汽车，在刚亮起来的灰蒙蒙的晨光中，穿过树林，向河上游驶去。麦康伯拉开枪栓，看一看他的金属铸的子弹，推上枪栓，给来复枪上了保险。他看到他的手在抖。他把手伸进口袋去摸一摸那里的子弹，又用手指头摸摸他短上衣胸前带圈里的子弹。他向那辆没有门的、车身象个盒子的汽车的后座转过脸去，威尔逊同麦康伯太太就坐在那里，他们两人都兴奋地咧开了嘴在笑，接着威尔逊向前探着身子，低声说：&ldo;瞧，鸟儿都飞下去了。这就是说，那头老家伙已经离开了被它咬死的那只野兽。&rdo;

麦康伯可以看到，在小河的对岸，树梢的上空，有的秃鹫在盘旋，有的一下子垂直降落。

&ldo;它可能会到这一带来喝水，&rdo;威尔逊低声说，&ldo;在它去睡以前。留神注意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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