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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郭子放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番精心布置竟得到&ldo;非议&rdo;，脖子红了起来：&ldo;糙木皆兵？我怎么有种感觉，你每出去一次，都会有&lso;惊人&rso;的发现？每出去一次，都像是去参加恐怖片的拍摄？&rdo;

一直没有作声的郦秋突然站了起来，仍是默默地走到厨房忙碌。郭子放大概也意识到话说得不入耳，问道：&ldo;郦秋，你倒是发表一下意见。&rdo;

郦秋淡淡地说：&ldo;没什么好说的。我小姨家当年也有监视系统，结果又怎么样？一家人还不是惨死？&rdo;

&ldo;可是，咱们不是讨论过很多次了，那是起事故……&rdo;

&ldo;那是别人的结论，如果我们不去追究，只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rdo;

&ldo;什么？郭子放在楼门前装了摄像头？&rdo;钟霖润听了，哑然失笑。

&ldo;我想，他也是一片好心吧。毕竟，我前两天经历了一件比较可怕的事，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rdo;孟思瑶将自己被跟踪，后来醒在一个坑里，埋在坑底的却正是那位跟踪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钟霖润听了，电话里好久没有出声。

&ldo;你害怕了？&rdo;孟思瑶问。

&ldo;记得那天你走之前，我提醒你要小心吗？&rdo;

&ldo;记得呀，但是，我不记得你以前做过神汉，所以只当你是泛泛的叮嘱。&rdo;

&ldo;我和你说的哪一句话，是泛泛而谈呢？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你讲到的一些线索，似乎暗示着一种更复杂的力量，当然……我……我也不知道。&rdo;

&ldo;怎么了？正洗耳恭听呢，怎么又不知道了？&rdo;

&ldo;郦秋怎么看？&rdo;钟霖润突然将话题岔开了一些。

&ldo;她也觉得摄像机监视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她现在似乎越来越相信她妹妹和小姨一家的死，并非完全是事故。&rdo;

&ldo;那她……&rdo;

&ldo;好像后来郭子放答应她，多花些力气去调查那次沉船事件。&rdo;

&ldo;听上去，郦秋似乎在分散大家的精力。是她那些过去的事情重要，还是帮你解开&lso;伤心至死&rso;的秘密更重要？&rdo;

&ldo;可是，我也有感觉，她妹妹和小姨一家的死多少会和&lso;伤心至死&rso;相关。&rdo;

&ldo;我同意，绝不可能是巧合，但目前，我们必须有一条清晰的调查思路，是以穿雨衣的老头为线索追查，还是随机地走向一些看似&lso;奇怪&rso;的方向。我有感觉，一旦找到那穿雨衣的老头，一切真相都会揭开，包括郦秋的亲人死亡事件。而如果以郦秋亲人的那条线索查下去，一来已经是一年前的旧案，难度只会更大，二来即便查了个水落石出，还有可能只是个事故，再退一步说，即便是谋杀，也不见得和&lso;伤心至死&rso;有关，反而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我们需要的，是尽快查清&lso;伤心至死&rso;的前因后果。我会给子放也打个电话，请他帮你着重调查一下那个穿雨衣的老头……对了，那本手画的地图，你那个朋友分析得怎么样了？&rdo;

&ldo;她说明天和社科院的两个专家开个会，研究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尽早告诉你。&rdo;

17．钥匙的一晚（1）

天已黑，华灯初上。和平时一样，老公开着车接姚素云回家；也和平时一样，进了家门不久，老公的手机就响了。

&ldo;都安排好了？都到齐了？不会吧，就缺我了？&rdo;

还是和平时一样，老公拿出钥匙包，一脸无辜地告辞：&ldo;不能总让客户等我，毕竟是我有求于人，你自己先吃饭吧，我尽量早点回来。&rdo;

姚素云甚至没有试图挽留，而且她知道，和平时一样，&ldo;尽量早点回来&rdo;的老公会在凌晨返回，带着一身酒气、烟气，甚至脂粉气。

这个婚姻才起步，似乎就在摇摇欲坠。姚素云甚至反思：是不是因此，自己近来开始喜欢浓妆艳抹了？挺可悲的是不是？

老公身材魁伟，略胖，门关上后，他急匆匆的脚步声仍&ldo;咚咚&rdo;入耳。姚素云甚至能隐约听见他手里晃动着的钥匙包发出恼人的&ldo;丁丁&rdo;声。

载自己回家的那辆车子又起动了，驶向都市灯红酒绿的深巷，汇入万千光鲜男女的求欢欲海。在这海里，也许捞了满舱的鱼，捕了硕大的鲸，生意成交、友情巩固、欲望满足，但或许，忽视了随时会掀起的风暴。

也许我这里，就是风暴前的平静。

姚素云失望地颓然倒在弹性十足的大床上，双眼空洞，良久盯着天花板，不知是该饮泣，还是愤怒。是不是自己在象牙塔里呆得太久，对现实生活的残酷已经束手无策？难道报上读到的那些苦苦的故事都是真的？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我现在只是失望，还没有绝望。我想我永远不会绝望。我至少还喜欢那些旧本本，那些古老的记载。

是啊，明天就是周四，已经和社科院古籍所和历史所的两名专家约好了，两人都很想看看孟思瑶带来的那本&ldo;小册子&rdo;，希望他们能告诉自己一些有趣的发现。

还这样懒懒地躺下去吗？也许应该起身，胡乱吃点东西，再把那本手绘的地图册看一遍，还像读研究生的时候一样。

独守空房，当然没有烧炒的兴致，她热了包真空包装的烧鸡，吃了些剩饭，电视开着，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收拾好碗筷，她准备冲个澡，然后坐下来，再查些和地图册相关的资料。

姚素云，提起生活的兴趣来，明天起，不浓妆了，回到学生时的本色。

说得容易，她在淋浴中千百条水丝温热的亲吻下，仍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难道爱情就是生活开的一个枯燥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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