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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和母亲谈家常的时候，叶馨反复想：&ldo;要不要向妈妈介绍谢逊？&rdo;

母亲不可能没听说过谢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连同自己的，在学校里说不定已经是&ldo;臭名昭著&rdo;。

叶馨反复思考的结果，还是等时机再成熟些，介绍谢逊这个&ldo;红字恋人&rdo;给母亲。

每天，都在对谢逊的等待中度过。谢逊的到来，是一天最明亮的时刻。他一定逃了不少课，有时一天会来几次。叶馨生怕他误了功课，谢逊笑着说：&ldo;正好啊，等你出了院，我们一起补课。&rdo;

&ldo;我妈今天告诉我，她去找了徐医生谈我的病情。徐医生明天会对我进行一次评估，希望他会让我出院。我有感觉，他似乎更相信我。&rdo;

&ldo;如果那样就好，我们就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了。但只怕到时候，你又腻烦我了。&rdo;

叶馨知道他在说笑，或者说，在欲擒故纵，便微笑着看他，不发一言，心里说：&ldo;傻瓜，知道这些天我对你的等待和你给我的陪伴，加起来，已够让我牵挂你一辈子了。&rdo;忽然又想起那首歌来，问道：&ldo;你这个吞吞吐吐的家伙，还没告诉我那《等、等》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rdo;

&ldo;还是等你出院以后再说吧。生离死别的故事，现在说了，怕影响你的心情。在这里，你已经很难休息得安稳，不要波动了情绪，反影响了你的评估。&rdo;

&ldo;那你说话算数，出院后一定要告诉我。&rdo;

&ldo;就像我每天来看你一样，一定会算数。&rdo;

&ldo;小叶，先要向你解释清楚，我这次单独给你评估，虽然完全是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但还是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你毕竟是滕医生的病人，所以评估后做出的结论，还是要和他商量。他是个业务顶尖的好医生，我们一起会做出合理的定论。&rdo;徐海亭为叶馨倒了杯矿泉水，缓缓地说。他的声音和那杯水一样，平淡无味，不像滕良骏说话那样具有感染力。

&ldo;你现在是不是还经常琢磨&lso;405谋杀案&rso;的事？&rdo;

&ldo;说实话，一点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我越来越觉得，以前对这件事的魂牵梦萦，完全是历史和神秘传说的一种心理暗示作用。我多少受了影响，至少影响了正常的学习，但我还是不认为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rdo;

&ldo;如果让你不久后就出院，你难道不怕成为第十三个受害者？&rdo;徐海亭忽然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叶馨的话，这些天，她似乎经历过什么。

&ldo;怕当然怕，那种心理暗示作用不会轻易就走开的，但我相信学校会保护好我们这个寝室，会有周到的安排。&rdo;

&ldo;据说过去学校也有安全措施，但还是没能阻挡住，让人有注定难逃的感觉。&rdo;

&ldo;我真的不相信任何宿命论，我只相信我有大好的青春，需要珍惜。&rdo;

&ldo;在这里的生活还算适应吗？&rdo;

&ldo;一开始不是很适应，晚上总是被吵得睡不好，这些天好点了。学校的老师、同学也常来看我，让我觉得集体的温暖。&rdo;

&ldo;你曾提起过的……不知道这么说恰当不恰当……男朋友，叫谢逊的一个男同学，他有没有来看过你？&rdo;

原本回答得流利自如的叶馨忽然噎住了，要不要说实话呢？刚才那些话，大致都是她心里的想法，不过稍稍美化了一下。既然学校里传起流言，看来这些医生们也都知道了，我何必再推波助澜？说不定学校还认为谢逊就是导致我&ldo;精神问题&rdo;的重要因素呢。这时候，如果说他一天要来好几次，只怕对他对我都有害无益，倒使情况更复杂了。反正他每次来都是当作见习生或实习生溜进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她又顿了顿，说：&ldo;说他是我男朋友，是不大恰当，我住院后，他从来没来看过我。我想以前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那一阵子压力大，大概就把他的存在夸张了。其实他只是一个外班的同学，我们没有什么深交。&rdo;

徐海亭见叶馨原本饱满的情绪忽显低落，话却说得有板有眼，知道少女在感情上的波折难免，尤其在那一段比较特殊的日子。能走出也殊为不易，显然她在努力。

&ldo;她的回答，自始至终，没有回避含糊的地方，也没有提到任何与事实不符合的地方，换言之，没有任何类似幻觉的症状。她是个认真、善于思考的姑娘，她甚至在分析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为人理解的行为。&rdo;

&ldo;徐医生的意思，她可以出院了？&rdo;滕良骏盯着面前叶馨的病历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他还是不理解徐海亭为什么要在叶馨这一病例上和自己唱反调。

&ldo;我还是认为，当初住院，就不是很有必要。她的确有些幻觉，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接受心理咨询应该已足够了。滕医生，你是此道专家，但似乎还没有开始对她进行这方面的治疗，只是用了药，但看上去她已经没有太多需要治疗的必要。&rdo;

他又在开始指摘我治疗的失误吗？滕良骏的怒气开始升腾，但还在竭力克制着：&ldo;她只不过住进来了半个月，用药效果也良好。而我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比她更需要精神治疗的大有人在，光那个汪阑珊就用去了我不少时间。&rdo;

&ldo;关于叶馨，到底是什么决定？&rdo;

&ldo;她学校的几位负责学生工作的领导和我谈起，说的都是&lso;慎重&rso;二字。学校那边也有压力，毕竟6月16快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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