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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哦，布里奇特，别那么傻了。这么大个的红宝石要值几千，成千上万英镑呢。波洛先生，您说呢？&rdo;

&ldo;确实是的。&rdo;波洛说。

&ldo;但我不明白的是，&rdo;莱西太太说，&ldo;它怎么会在布丁里呢？&rdo;

&ldo;哎唷，&rdo;科林在吃到最后一口时叫道，&ldo;我得到的是头猪，这太不公平了。&rdo;

布里奇特马上嚷了起来：&ldo;科林得了头小猪！科林得了头小猪！科林是个贪吃贪睡的小猪！&rdo;

&ldo;我得到的是一枚戒指。&rdo;戴安娜抬高声音清晰地说。

&ldo;祝贺你，戴安娜，在我们所有人中你一定会最快结婚的。&rdo;

&ldo;我得到个顶针。&rdo;布里奇特沮丧地说。

&ldo;布里奇特将成为一个老侍女。&rdo;两个男孩子嚷道，&ldo;看呀，布里奇特以后是个老侍女。&rdo;

&ldo;谁拿到了硬币？&rdo;戴维问道，&ldo;这块布丁里有枚十先令的银币。&rdo;

&ldo;我想我恰好是那幸运的人。&rdo;德斯蒙德&iddot;李-沃特利说。

莱西上校旁边的两个人听到他咕哝了一句：&ldo;是的，你运气不错。&rdo;

&ldo;我也得到个戒指。&rdo;戴维说，他看了看对面的戴安娜。&ldo;真是巧合，不是吗？&rdo;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没人注意到波洛先生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随手把红宝石装进了衣兜里。

吃完布丁又上了碎肉馅饼和圣诞甜点心。

年纪大些的退到卧室午休去了，因为过会儿的下午茶时间还要有个点燃圣诞树的节目。然而赫尔克里&iddot;波洛却没休息，他径直向那宽敞老式的厨房走去。

&ldo;可以吗？&rdo;他边问边笑着四处打量了一下厨房，&ldo;我想向做了这顿美餐的厨师表示感谢，我们吃得好极了。&rdo;

厨房里的人一时都愣了，接着罗斯太太庄重地走过来接待了他。她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上下透露出舞台上公爵夫人的威严。另外有两个瘦小的灰发女人在另一边的碗池里洗盘子，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在洗碗池与厨房之间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但她们显然都只是些佣人，罗斯太太主管这儿的一切。

&ldo;很高兴您有那么好的胃口，先生。&rdo;她彬彬有礼地答道。

&ldo;棒极了。&rdo;波洛颇为欣赏地说。

他夸张地向上摆了下手打个飞吻：&ldo;罗斯太大，您真是个天才，一个天才！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妙的东西，&lso;牡蛎汤，……&rdo;他吹了声口哨，&ldo;还有那馅儿，火鸡里的栗子馅，十分独特。&rdo;

&ldo;啊，您说得很对，先生。&rdo;罗斯太太礼貌地说。&ldo;火鸡肚里的馅的配料很特别，这是许多年前我从一个奥地利同行那儿学来的。但其它的，&rdo;她补充道，&ldo;只是好吃些而已，很普通的英国烹任。&rdo;

&ldo;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吗？&rdo;波洛赞叹道。

&ldo;先生，您过奖了。当然了，您肯定比较喜欢大陆风味的菜肴。不过大陆风味的我还真是不拿手。&rdo;

&ldo;我相信，罗斯太太，这些对您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英国菜‐‐正宗的英国料理，很受大陆美食家们的青睐，在那些二流餐馆、饭店是吃不到的。而且我要说的这件事也不是夸张。十九世纪早期，一支考察队被派往伦敦并递送回一份有关奇特的英格兰布丁的报告：&lso;我们法国就没有这种东西，&rso;他们写道，&lso;长途跋涉到伦敦来品尝五花八门的英国布丁精品是值得的。&rso;而且在所有布丁之中，&rdo;波洛喜形于色地接着说道，&ldo;首先要数圣诞葡萄干布丁，例如我们今天刚刚吃过的，那是家制的，不是买的吧？&rdo;

&ldo;是的，先生，我用自己的配方做的，我做了许多年了。我来帮忙时，莱西太太已从伦敦的一家商店订购了一块布丁，她说怕给我添太多的麻烦。我说，这可不行，夫人。非常感谢您想得这么周到，但从商店买来的布丁怎能抵得上自家做的圣诞布丁呢？而且，&rdo;罗斯太太像个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那样自豪地说，&ldo;店里卖的一般是在圣诞节前几天做出来的，做得晚了。绝好的圣诞布丁应该提前几个星期就做出来放着，放的时间越长越好吃。我还记得，当我还是个小孩子时，我们每个星期天都要去教堂听开始募捐时的那声&lso;万能的上帝啊，我们恳求您&rso;。因为那个募捐是个信号，布丁在那个星期就得做出来。那时人们一直是这么做的。星期天我们募捐，那一周我母亲就会按时做起布丁来了。今年这儿也本该是这样的。但事实上那块布丁只是在圣诞节前三天做的，就是你到这儿的前一天，先生。然而，我还是坚持按老习惯办，家里所有的人都必须走进厨房搅拌搅拌，再许个愿。这是老传统，先生，而且多年来我一直坚持这么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