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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脑震荡有这种症状吗？&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没有这种症状呢？&rdo;

&ldo;没有这种症状，也可能是脑震荡。解剖脑震荡的病例，查不出原因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人头皮下没有出血，是什么道理呢？受到如此猛烈的撞击，理应出血才是。&rdo;

院长查完脑部，便切开心脏，脸上忽然出现诧异的表情。

&ldo;喂，量一下体温。&rdo;院长吩咐助手。

助手用体温表插入肛门量了尸体的体温，向院长报告结果，院长微微点了点头。

&ldo;这是冻伤的征候。&rdo;

&ldo;是冻死的？&rdo;

&ldo;体温非常低。心脏里的血色，左右相差甚远。左面很红，右激发黑，极像是冻死的。&rdo;

警司听了院长的话，想起发现尸体的头一天刮台风，在将近一千五百米的高山上，淋了一夜的雨，或许是会冻死的。警司想，回头问一下气象台，现场当晚气温下降多少度。

&ldo;那么说，死亡的原因是冻死，而不是脑震荡了？&rdo;警司问。

&ldo;是否冻死，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只是说，症状十分接近。&rdo;院长一边说，一边打开胃。&ldo;真干净，可以消化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一定饿得相当厉害。可以想见，他又饿又乏。&rdo;

院长进而查肠。肠子里也是一干二净。查到大肠下部时，院长又显露出惊讶的神情，用镊子夹出一小拉黑东西。这种东西在大肠里积存许多。

&ldo;这是什么？&rdo;警司注视着问。

&ldo;小的是野糙每，大的是通糙籽。&rdo;说罢，院长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便肯定地说：

&ldo;并手先生，死亡的原因应该说饿死比较恰当。&rdo;

&ldo;什么？是饿死的？&rdo;警司睁大了眼睛。

2

死于饥饿，实使警司感到意外。他一直以为做语律师是从陡坡上摔下来，脑子受到猛烈冲击而死。实际上，后脑勺确有一个深五毫米，长二厘米的伤口。

&ldo;饿死？……院长，能否把饿死的原因详细说明一下？&rdo;

警司在院长身旁叮住问。造成摔死或饿死的条件，截然不同。他暗自寻思，莫非这个乡下医生缺少医学知识？因为医生的专业不是法医，难怪警司要这样怀疑。

&ldo;首先，胃里空无一物，肠里一干二净。&rdo;院长将打开的胃和肠子指给警司看。

&ldo;你瞧，肠子下部只有一点消化过的残渣。至少表明他处于极端饥饿状态。这就是根据。&rdo;院长拿起玻璃容器，指着从肠胃里取出的野糙毒和通糙籽说：

&ldo;这些东西还没有消化掉，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可以想象得出，他已经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随手摘取山上的野果充饥。此外，也许还吃过树根和青蛙之类的东西。&rdo;

&ldo;那么，人要多少天不吃东西才会饿死呢？&rdo;

&ldo;时间长的，可以拖二十天，短的，两三天便饿死，要看各种条件而定。&rdo;

&ldo;请您说一说，短期饿死出于什么条件？&rdo;警司问。

这话问得有些可笑，院长的眼里显露出笑意说：

&ldo;说到短期饿死，精神上受到刺激，也会加速死亡。譬如恐怖、焦虑、极端的惊吓等等。&rdo;

&ldo;原来如此。&rdo;警司想象做沼律师独自在深山密林里彷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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