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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惠美子随着关川下了车。

关川一言不发地走在河堤的土路上。这是一条流经琦玉县和东京市区的河流，名叫荒川，笼罩在夜幕下的水面一直伸向远方。

土堤一侧似乎是一片厂区，黑乎乎的建筑物一幢接着一幢。耀眼的露天灯光星罗棋布地闪烁着。

关川沿着土堤小路朝下面的河滩走去。夏天里的糙长得十分茂盛。

&ldo;好害怕。还是别走太远吧。&rdo;惠美子把手搭到关川的臂弯里。

关川毫不理会，一直朝有水的地方走去。

&ldo;到哪儿去呀？啊？&rdo;因为有碎石子，惠美子一边留心高跟鞋一边朝他那边倚了过去。

河对岸很远的地方亮着霓虹灯。天上群星闪烁。

关川停下脚步说道：&ldo;你不该讲那些废话。&rdo;他冷不丁冒了一句。

&ldo;哎呀，什么呀？&rdo;惠美子吃惊地问。

&ldo;刚才在出租车里，不知让司机听到了什么。当时，他一直在听着。&rdo;

&ldo;哦。&rdo;女人老实了，&ldo;都是我不好。&rdo;

&ldo;那些话都是你说出来的吧？而且，你还说：让人给碰见了，真不走运。净讲这些没用的话，能不坏事吗？&rdo;

&ldo;对不起。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

&ldo;不过，我觉得都是您自己太紧张，碰到的那个大学生根本就没在意。&rdo;

关川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用手挡着点上火。亮光一瞬间照亮他的半张脸，看出来是满脸不高兴。

&ldo;这都是你的宽心话。我才不相信呢。&rdo;跟烟一起吐出来的声音很冷漠。

&ldo;不是说你对面屋子里的大学生向你问起过我的事吗？&rdo;

&ldo;对方根本不知道是您。只是问问头天晚上我房间里来的客人是什么人。就是这么一点点兴趣。我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rdo;

&ldo;你瞧瞧。&rdo;关川说，&ldo;既然向你打听这件事，那就证明在走廊里碰上我的那个大学生从同学嘴里听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看我的目光，总好像是认识我的样子。&rdo;

&ldo;可他问我的时候，感觉上并不是那样啊。&rdo;

&ldo;我经常在报纸上发表评论文章，每次都有头像一块登出来。&rdo;关川望着昏暗的河流说道，&ldo;对方是大学生，肯定经常读我的文章，照片上的长相也会模模糊糊地留在他的记忆里的。&rdo;

发黑的河面在昏暗中闪出一丝丝光亮。远处有一列火车正从铁桥上通过。映在水面上的一长串亮光拖着尾巴，渐渐消失了。

&ldo;真叫人伤心哪。&rdo;惠美子说道。

&ldo;伤心什么？&rdo;关川烟头上的小小亮光一直闪个不停。

&ldo;您总是对什么事都担心。我觉得，好像我这个女人已经逐渐成了您的累赘了。&rdo;

从漆黑的对岸传来了口哨声。似乎有年轻人在那里散步。

&ldo;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心思吗？&rdo;关川把手放到惠美子的肩上说道，&ldo;我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在这种时候你的事若是暴露出去，那可就麻烦了，还不知道人们会怎样讲我的坏话呢。我在工作上时常批评各种人，因此树敌也多。跟你的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就等着瞧吧，他们肯定会说：怎么，那家伙竟然还有这种事。&rdo;

&ldo;我是个酒吧的女招待，所以才不般配嘛。若是像和贺先生那样，对方是个有地位人家的小姐，您也就不会总是这样怕被人看见了吧？&rdo;

&ldo;我跟和贺不一样。&rdo;关川突然很生气似的说道，&ldo;和贺是个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我可不像他那样，嘴头上讲新cháo的东西，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死守着陈旧的货色。你是酒吧女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我一点都不在乎。&rdo;

&ldo;既然这样……&rdo;女人说道，&ldo;为什么还提心吊胆地怕被人看见呢？我真盼着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光明正大地跟您在一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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