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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喂。&rdo;信弘招呼了一声。

伊佐子正坐在接待来客用的沙发上织毛衣，闻声站了起来，朝病床走去。

&ldo;现在几点了？&rdo;

&ldo;四点二十分啦。&rdo;

窗外的阳光暗淡了下去。昏暗的病房中，枕头上，信弘的白发乱糟糟的。

&ldo;我睡着的时候，有谁来过吗？&rdo;

&ldo;没有，谁也没来过。&rdo;

信弘仰卧着，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

&ldo;光是在睡觉了。&rdo;

信弘含糊地说着，做了个手势。伊佐子把尿瓶从被脚塞了进去。信弘身子一阵蠕动，张开了嘴。由于假牙已经取下，整张嘴就像个空洞，只剩了下面的四颗牙。他又举了一下手，于是伊佐子拿走了尿瓶。茶褐色的尿液积留在瓶底，被伊佐子直接放进了床底。

&ldo;前天做了糖尿病的检查，结果怎么样？&rdo;信弘问伊佐子。

&ldo;哎呀，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rdo;

&ldo;你没问吗？&rdo;

&ldo;他们什么也没说啊。&rdo;

信弘想说些什么，但没吭声。

&ldo;老爹，你有糖尿病的迹象？&rdo;

&ldo;不，到现在为止应该没有过。&rdo;

&ldo;糖尿病是不是和心肌梗死有关系啊？&rdo;

信弘没有作答，而是语气拘谨地问：&ldo;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丰子和妙子的声音了，是我在做梦吗？&rdo;

&ldo;没错，她俩稍微过来露了下脸。&rdo;伊佐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ldo;已经回去了？&rdo;

&ldo;好像是回去了。看你睡着了，她们就想等你醒过来，等得不耐烦了。&rdo;

&ldo;她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rdo;

&ldo;说不清，十五或二十分钟左右吧。&rdo;

信弘似乎在根据妻子的语调推测她的情绪。

&ldo;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来吗？&rdo;

&ldo;啊，什么也没说。明后天会再出现的吧。她们两个是一起来的，看样子平时一直都有联系啊。&rdo;

&ldo;她们去公司找你讨零用钱时，是不是也是互相约好了的？&rdo;

&ldo;没有没有。她们不大来的。&rdo;

&ldo;谁知道呢。这事你瞒着我，我也是知道的。&rdo;伊佐子以讥诮的目光注视着信弘不甚愉快的脸，&ldo;你一个人给多少零用钱？&rdo;

&ldo;没多少。&rdo;

信弘不愿多说，但也勉强搭腔了。多半是怕保持沉默的话，妻子没准儿会对他的两个女儿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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