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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ldo;九郎，你我交好一场，还有血缘之亲，到头来你却丝毫不懂我。&rdo;萧十一无奈摇头，&ldo;只有弱者才会幸灾乐祸，就算我们断了兄弟情，我也不屑如此无耻。&rdo;

&ldo;你到底要说什么？&rdo;

&ldo;琉璃。&rdo;

&ldo;什么？&rdo;萧九没听懂，不是他不明白这两个字，而是不懂萧十一为何此时提起。

车内的琉璃，也是一头雾水。

&ldo;琉璃，我是为了琉璃。&rdo;萧十一字字句句都说得认真，&ldo;我喜欢她，要娶她做妻子。喜欢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她若不喜欢，我这辈子再不碰其他女人也可以。&rdo;

他不是借机向她表白吧？可这个时机……面对的这个人……琉璃的心瞬间乱了。

就听萧十一继续道，&ldo;所以九郎。你太碍事了。哪怕我得了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只要你在的话，她就不会嫁我。她是个重诺的姑娘。这一点比很多男人都强。九郎啊，你责怪也要认准了人。所有的一切与旁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要你走！&rdo;

他要干什么？琉璃惊讶莫名。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要把九郎摘出乱局，才不得已而为之，为什么这时候要讲得像个桃色绯闻。

萧九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冷然道，&ldo;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已经被贬，她获得了自由……等等……&rdo;骤然想到了什么，&ldo;是你害我？是你害我！&rdo;重复的两句。一问一答，已经有了结果。

&ldo;为什么？&rdo;压抑着怒气，这一问不是问原因，而是想知道告诉他的目的。

&ldo;我说了，兄弟一场。是我对不起你，可却绝不后悔。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如此，因为我非得到琉璃不可！所以我抢人抢得光明正大，要害你，也要你能明白。往后百年，不管下到地狱的多少层。好歹有冤有愁，都找得对地方，找得对人。&rdo;

诡异的静默，琉璃连大气也不敢喘，男人之间的这种剑拔弩张，是她不熟悉的情况。也令她完全无措。而萧十一说完，就坦然等待，萧九则好像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似的，连神魂都不在附近。但片刻，他回转了来。低低的怒喝一声，双手前伸，掐向萧十一的脖子。

这一次，萧十一没有被动挨打，反手抗住袭击自己的那双手臂。两人都保持低声，于是此时此景在官道对面的官兵看来，就像两个好友依依惜别，互相握住对方的肩膀，与道珍重。

岂不知，其中一个想杀死另一个。

但琉璃就是不明白，萧十一为什么激怒萧九？她很相信萧十一对萧九是真正有兄弟情分在的，那么他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这样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ldo;你想让我死！&rdo;萧九的牙咬得咯咯响。

萧十一却笑了，&ldo;别傻了九郎，我能陷害你，就能做得更绝。就是说我若要你死，你绝不可能活着出京。&rdo;

&ldo;怎么害得我？&rdo;如今只想知道真相，就好像胸中有口恶气，必须有发泄的出口。

&ldo;大约你记得郭有年，那个十王余孽。&rdo;萧十一还是淡淡的笑，&ldo;也许，你还记得有个叫蒋扁的江湖异人。我们少年时，曾经偷偷跑到刑部去，翻了标记最大机密记号的档案，就是从前朝一直追捕到今天而未得的秘密人物。除了十王党羽，闲杂人的第一名就是那姓蒋的。&rdo;

琉璃听得瞠目结舌，但她很明白，当年二人做出这些&ldo;淘气事&rdo;，于萧九而言只是冒险和犯规，可萧十一用心就深多了。那时他是真正的少年人，却已经开始下这盘天下大棋了吗？她是该觉得他可怕，还是可怜？

&ldo;你那时就想拉拢异人，为己所用？&rdo;萧九不傻，立即想到一种可能。但，他到底小看了萧十一眼界和雄心。

&ldo;没错。&rdo;明明事实不是如此，萧十一却承认了，&ldo;因为那蒋扁有一个本事，施上几针在人的脑袋上，再配以密药，不管那人的意志力有多顽强，也会吐露心里话，包括最深的秘密。&rdo;

&ldo;蒋扁和郭有年是一起死的，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吗？&rdo;萧九冷静下来，反问。

&ldo;是一起死了，但抓到他们之前的事，有谁知道？&rdo;萧十一傲然。

&ldo;你提前得知了十王宝藏的藏匿地？你秘而不报！&rdo;

&ldo;我为什么要报？谁不知道，只要和&lso;十王&rso;这两个字沾上，皇上必生疑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信，何况我一个质子闲王？我为什么上赶着脖子套进绳套里？再说我叫人去探过，宝藏已经被变卖得七七八八，以我之财力，也犯不着眼红。&rdo;

撒谎！撒谎！可他为什么要如此？琉璃疑惑连连。

&ldo;从琉璃要与我退亲，到你去激我离京，再到布局陷害，你早做了预谋。你有十王宝藏的秘密，正好用来害我，对否？&rdo;到底萧九是聪明的。一理通，百理明，瞬间就懂了。

而后，忽然就感觉无力。抓着萧十一肩膀的两手放了下来。

是他自己笨，是他先说不娶琉璃，绝了两人的缘分。他也早就该发现琉璃不喜欢他，却总告诉自己那只是女子的矜持。可明明，琉璃是那样不作伪的性子。也早该看出，十一对琉璃与众不同，却一直麻痹自己说，那是十一天性风流，对哪个女子也不会认真。很多很多端倪，很多很多不该上的当。可他太自信，一意孤行，到头来又怨得了谁？还有他的父皇，能轻易把他贬为庶民，甚至动了杀念。他视为天大的父子情，其实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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