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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知晓她指得是谁，小眉点头：&ldo;大人酉时初刻就回来了。&rdo;

&ldo;这么早！&rdo;今夏略有些吃惊，怔了一下，回想起今早他出门之际，自己还特地嘱咐他早些回来，暗自懊恼。

&ldo;大人一回来就问夫人，得知夫人您还未回来，便回了书房。&rdo;

回了书房？想是他也公务繁忙，今夏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天色，早已过了饭点，此时再包饺子肯定是来不及了。她卷起袖子进灶间……

带回来的几卷陈年卷宗皆已看完，陆绎微颦起眉头，手指轻轻在桌面叩动，思量着这几卷案宗内的关联……

门被轻轻推开，今夏笑眯眯地探了个脑袋进来，讨好问道：&ldo;陆大人，饿了吗？&rdo;

陆绎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故作不在意道：&ldo;不饿，便是再过两个时辰，我也挨得住。&rdo;

今夏扑哧一笑，这才进门来，手中端着托盘，上头放着一碗热气升腾的牛肉面。

&ldo;那怎么行呢？我家陆大人岂不是要饿坏了。&rdo;她将托盘放到桌上，走到陆绎身旁，双手圈上他的脖颈，陪笑道，&ldo;现下的牛肉面，你尝尝？&rdo;

陆绎偏头看她，挑了挑眉：&ldo;今日你特地嘱咐我早些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巴巴地等你两个时辰么？&rdo;为此，他特地将本该在北镇抚司处理的案宗都带回家中处理。

今夏蹭蹭他的脸，愧疚道：&ldo;今日冬至，我本想亲自下厨包饺子给你吃，所以才让你早些回来，没想到衙门里头临时有事，就给耽搁了。你饿了吧？面条是我亲手下煮，尝尝！&rdo;

陆绎拉了她的手，将她圈入怀中，无奈笑道：&ldo;只下了一碗面，你自己不饿么？&rdo;

今夏眼睛圆溜溜，故作认真地看着他：&ldo;大人还饿着，小的怎么敢先吃。&rdo;

陆绎忍俊不禁，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拉了她一道起身：&ldo;吩咐他们再下碗面，咱们俩一块儿吃。&rdo;

今夏跳起来到门口吩咐了一声，早就候着的小眉忙奔向灶间，不一会儿功夫，不光是牛肉面，还有专门为冬至节气备下的各色菜肴皆端上桌。旁边熏笼暖意融融，两人围坐桌边，笑语闲谈。

&ldo;对了，你那里可有好的烫伤药膏？&rdo;今夏想起今日看见牢中女囚的双手，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看得出甚是严重。

陆绎眼神微露紧张之意：&ldo;你烫伤了？&rdo;

&ldo;不是我，是牢里的一名女囚，也不知被用了什么刑，十根手指头都被严重烫伤，又无救治，溃烂得不成样子。&rdo;今夏皱起眉头，&ldo;我今日就是因为她耽搁了些功夫。你猜猜，她牵扯到哪一桩案子？&rdo;

陆绎微笑道：&ldo;能让你这么上心，定是大案吧。&rdo;

&ldo;岂止是大案，而且还牵扯到十五年的一桩人命官司。&rdo;

&ldo;……&rdo;陆绎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ldo;这位女囚来自川蜀，刚送到三法司吧？&rdo;

今夏奇道：&ldo;这案子捅到北镇抚司了？怎得你也知晓？&rdo;

&ldo;同案的那位捕快宋越刚被送进来，我本想先审一遍，&rdo;陆绎瞥她一眼，指向桌面，&ldo;可你再三嘱咐要我早些回来，所以我只好把与他有关联的一些案宗和卷宗都带回来先看一遍。&rdo;

自知理亏，今夏陪着笑给他挟了一箸菜，又奇道：&ldo;明明是一桩案子，怎得把两个人送到两处？这案子究竟算我们六扇门的，还是算你们北镇抚司的？&rdo;她之前一直以为宋越还未押送进京，因川蜀距离京城路程遥远，从蜀地前往京师，自成都府出发，走官道，经驿站换马不换人，日行夜歇，需花费四十八日。若是急递要送往京城，换人换马，昼夜不歇，也要花费二十四日。这押送囚犯，只慢不快，便是同案囚犯，只要押送差役不同，前后差出七八日也是常有的事。

&ldo;此事是有些蹊跷。&rdo;陆绎顿了顿，&ldo;人送进来的时候，我略略看了一眼，宋越也被用了刑，而且是重刑，是拖着进来的。&rdo;

今夏吃了一惊，转而大怒：&ldo;此案明令直送三法司，下面州府居然私自用刑，还偷偷摸摸把人往北镇抚司送，真当三法司是个摆设不成？！&rdo;

这句话，一年里头陆绎大概要听十来遍，他也不接话，自顾给她盛了碗汤，然后随意问道：&ldo;对了，宋越之前曾在六扇门呆过，你可认得他？&rdo;

今夏一怔：&ldo;六扇门？&rdo;

&ldo;三年前，他先是调到六扇门，不到一个月光景，便被调到川蜀了。&rdo;

&ldo;三年前，那时候……&rdo;今夏想起那时节陆绎尚在牢中，她每日除了处理公事，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收集证据，尽快将他从狱中救出，莫说六扇门添了位捕快，便是添了头猪她也无暇理会，&ldo;……他在六扇门只呆了不到一个月？&rdo;

陆绎淡淡道：&ldo;我爹爹去世之后，锦衣卫内部动荡甚大，各个派系相互倾轧。宋越师从王振，王振此人心高气傲，北镇抚司中看他不顺眼的人甚多，自然颇受排挤，身边的人走得零零落落。那时我虽在牢中，但也听说了些许。宋越去了蜀中之后，王振便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死了。&rdo;

&ldo;这么说，你原就认得宋越？&rdo;今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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