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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正堂的柱子却是一棵还活着的紫柰树，正在花发未发之时。树干上雕镂着一支巨大的珠光裳凤蝶，与殿外的破败迥异，它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这凤蝶脈相分明地蝶翅上，宛然像曾经篆刻着一曲词，又不知道什么缘故，只剩曲牌名醉中天三个字还缀在其上。

少女抚上树痕，好奇不已，&ldo;这首词都写了些什么，值得世家费神把它给和谐了？&rdo;

&ldo;你可听说过莫氏向樽？&rdo;

少女显是怔了一下，&ldo;莫祖师……怪不得字迹有些眼熟。我不仅听说过他，还练过他的七，那个功法来着。他从江家本源功夫里另辟蹊径，实战上用来，当真出类拔萃，无与伦比！&rdo;

引路人微微一笑，&ldo;莫向樽被称作世家第一邪门外道。你们江家却邪祖师英年早逝，据说也只因殚精竭虑，研究他武功技法之故。&rdo;

少女打个呵呵，仰头望天，&ldo;还有这种事？我在江家那么些年都不知道。你在世家安插的探子，还挺能干的么！&rdo;

引路人淡淡道，&ldo;谁说我在世家有探子？&rdo;

少女挑挑眉，&ldo;你没有？&rdo;

引路人悠然道，&ldo;各世家的掌事长老，多已投诚在我麾下，便是各派掌舵人，也都是我战略合作伙伴……再遣暗探，岂不是多此一举？&rdo;

少女像被呛到了，又咳又笑了半天，突然轻轻道，&ldo;你，是说真得，是么？&rdo;

引路人微微抚袖，但笑不语。

少女不知怎么便沉默了下来，眉间竟似有一抹悲凉。

引路人向前微倾身，望进少女的眼睛，叹笑不已道，&ldo;遏制我的野心，这是江家家主才需担心的事，你现在就发愁，是在烦心十几二十年后登上掌门之位，要如何清扫道路么？&rdo;

他离得那么近，让少女生出仿佛他真是触手可得的错觉。她受盅惑般地抬起手腕，指尖描摹过他眉眼间仿似黑色火焰催生出的幻萼。

引路人柔声道，&ldo;这是在首樽中结出的多骨杜若，很漂亮吧？不过不能触碰过多，会和蔓陀罗一样，令人横生幻觉。&rdo;

少女蓦然惊醒，指尖滑落身侧，握成了拳。

引路人微微一笑，站直了身体，漫声吟道：

挣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

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

难道风流种，吓杀寻芳的蜜蜂。

轻轻的飞动，把卖花人搧过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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