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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他没有回话，月光慢慢移到屋内撒落下来，在这昏暗压抑的环境下，几乎又被逼退回云朵里，连点星光也没有。

月落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是的，我没有栖息之所，就连最后能够带给我一丝温暖的守护者，也已被命运无情的带走。天上地下，只余了我一人孤单影只。

&ldo;孙悟空，你是不是杀了他？&rdo;再次重复这句话时我的手已无法自己的颤抖起来，只能用力握紧了拳头。

孙悟空眼见如此，身心俱皆苦涩，双唇间一开一合，说的是什么？&ldo;杀了他又如何？我乃佛门子弟，降妖除魔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只因你们是魔！俺老孙问心无愧！&rdo;

&ldo;够了！&rdo;我一声爆喝，眼中已充实上满目怒意。&ldo;那你为何……&rdo;我咯咯咬着牙关，再说下去便是滴血的撕痛……&ldo;不杀了我……&rdo;

&ldo;因为……&rdo;他声音一滞，后半截子的话吞了回去。眸中如岩浆般翻滚着不明情感。

最终的答案不得而知。

&ldo;别问为什么，时至今日，你一直在欺骗俺老孙，对吗？&rdo;孙悟空反言令色，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

内心深处一直藏着一个念头：&ldo;三百年前的也是你对吗？&rdo;他孙悟空向来孑然一身，如今却一直被这问题困住心神，苦苦挣脱不得……

但回答他的只有我面无表情地缄默。

&ldo;白素尘！&rdo;孙悟空猛地向前一步，紧紧箍住我的双臂，深吸一口气，道：&ldo;俺老孙……今日只要你一句实话！&rdo;他的眼里竟掺杂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而我整个眼眶都是通红的，可仍是缄默不语，甚至顽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突然他面色一沉，我只觉得眼前一暗，已被孙悟空狠狠扣入了他的怀里，低吼声从我头顶上飘散下来：&ldo;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rdo;

我的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太多的痛楚、无奈、不可说，不能说，都化成了一股股热流，肆意地在我脸上流淌着……

&ldo;是！是我！&rdo;

&ldo;三百年前是我！三百年后也是我！&rdo;

&ldo;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rdo;

我的语调已不成音。却字字清晰，也字字诛心。

孙悟空终于得到了答案。

&ldo;呵、原来从始至终，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到底是谁！&rdo;他颓然的放开我，胸膛因愤怒剧烈的起伏着，而浑身却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凉意。

&ldo;没错，我是骗了你。&rdo;

&ldo;我是白素尘，也是无天麾下的白莲圣使……&rdo;

&ldo;白莲圣使？&rdo;

孙悟空忽地笑了，嘶声大笑，&ldo;好、好、很好…！&rdo;他扬手一指，对我发出一声凄厉地讥讽，&ldo;好一个白、莲、圣、使！&rdo;

那张熟悉的容颜，单纯、柔弱、坚毅、正直、死皮赖脸，却又古灵精怪……可那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从来都不是真的！

&ldo;白素尘！俺老孙让你骗的好苦啊！&rdo;他的眉目竟变得那么凄凉，全身没有一处不是怒着并痛着，而这一痛一怒都似在嘲笑着自己的愚昧和那一直不该存在的执着。

&ldo;你为何不早与我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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