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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都不是什么麻烦的案子。说起来有些离奇，咱们郡有一位大人物要回来，他要买下德比郡诺森伯兰的一大片土地，那可是一片沃土，我之前还给你留意过。不过这位卡文迪先生出生大贵族家庭，资本雄厚，已经全款买下了那个庄园。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他要在那里建一个研究室。&rdo;库尔曼先生叼着烟斗，吞云吐雾。

&ldo;绅士们有选择职业的自由，也有选择不从事任何职业的自由。想想你自己，库尔曼先生，这位卡文迪许先生的举动或许就不那么令人难以理解了。&rdo;

&ldo;好吧，你总是那么古板。赫尔斯通的黑尔牧师辞去了教堂的职务，你知道这件事吗?他说他不配为上帝服务了，当然，他坚称他是一个纯洁的信徒，但他心中动摇了。&rdo;

两个人并排站在这个二层别墅的窗户边，敞开的木质窗户可以看到一排排和这里相似的别墅，那些昏黄温暖的烛光在冬夜中，像一盏盏指引人归家的橘灯。风安静下来，雪也停了，远方的山麓只有朦胧的轮廓，砖石道路蜿蜒远去，最后融入白茫茫的雪地。最后一点落日余晖也在地平线降落，大地一片漆黑。

&ldo;是的，他要向一百六十多年前德比郡的奥德&iddot;费尔德牧师一样，成为一个伟大的殉道者了。&rdo;柯林斯讥讽道。

&ldo;他会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我是说，他要去北方小镇米尔顿给人家当家庭教师去了。一个毕业于剑桥大学的绅士，竟然要成为一名北方人的家庭教师。难以置信!&rdo;

&ldo;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想凯瑟琳夫人会乐于听到这个消息。&rdo;柯林斯这才有机会摘下礼帽。

&ldo;还有一件事儿，或许你会愿意听到。主教大人在德比郡为他留下了一个更高的圣职，可他既然放弃了，那么……柯林斯先生，你可千万要留意。&rdo;那氤氲的烟斗中，库尔曼似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柯林斯还要说什么，楼下又传来一声尖叫。

夜色渐浓，楼下的壁炉已经熄灭，布鲁克斯太太被寒冷叫醒，又发出一声尖叫，把楼上的绅士们惊得连忙下楼。

&ldo;库尔曼先生?柯林斯教士?天呐，可怜的德贝维尔先生死掉了吗?&rdo;

&ldo;恐怕不是，我想，他还能继续活很多年，直到上帝再次召唤他。&rdo;库尔曼先生笑到：&ldo;布鲁克斯太太，愿意给我们说一说一看到的事情吗?&rdo;

&ldo;他回来了?&rdo;德贝维尔问。

他坐在摆放着银质餐具、烛台和东方瓷器的木桌前，摊开一本账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他看到苔丝狼狈地上楼来，他带上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ldo;你拒绝了他?&rdo;

他听见了苔丝在楼下哭喊，也透过窗户，看到安吉尔&iddot;布莱克魂不守舍地离开苍鹭。

苔丝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纯真眼眸狠狠地瞪着德贝维尔：&ldo;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说他要和我重新开始，他要带我回家去见他父母。可是你骗了我，你骗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骗我再次和你在一起了。你这个骗子，你再一次毁了我的人生。&rdo;

苔丝冲了过来，把烛台、餐具和瓷器胡乱地砸向德贝维尔。

&ldo;冷静点苔丝，别不可理喻。我骗了你什么?我不该给你家租房子?不该给你妈妈钱?不该给你买漂亮衣服?不该给你礼物?还是，不该带你离开贫苦的生活，离开那种挤奶、割麦子、挖萝卜的日子?你看看你，现在多像个贵妇人，皮肤娇嫩，手指纤细，连发丝都光泽起来了。&rdo;

贝德维尔欣赏着他的杰作。一个贫苦的女劳工，在他悉心调养下，绽放出血脉之中的高贵与美丽。

&ldo;你骗我他不会回来了!为怎么能想得到，他竟然回来了。如果我没有受你诱骗，我应该在德贝维尔家的墓室等待克莱尔回来。他那个时候已经回来了，他马上就去墓室找我了。明明我已经快要得到幸福!&rdo;

苔丝厉声：&ldo;都是你，你这个骗子，你用无耻地利诱哄骗了我和我的家人，让我再一次堕落了，让我失去了第二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我多恨你呀。&rdo;

她手边正好是一把银质餐刀，漂亮的花纹和光洁的切面，都显示着它价值不菲。但此刻，它成了另一种工具。

&ldo;我要杀了你。&rdo;

人在某种时候，会爆发出超越现实的潜能。苔丝举着餐刀，在德贝维尔还未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凶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ldo;主啊，我终于偿还她了。&rdo;

&ldo;我透过钥匙孔只能看到这些，还没等我出门去找治安警察，就被吓晕了。&rdo;布鲁克斯太太一闭上眼，就是德贝维尔先生倒在血泊里的身影。那是多大一笔清理费用，更别提加入德贝维尔先生加入死在这里，她的出租公寓生意绝对会大受影响了。

好在德贝维尔先生命大。上帝保佑。但愿这个大方的租客，愿意赔偿清理和维修的费用。

&ldo;克莱尔先生没有上去二层?&rdo;库尔曼问。

&ldo;我确定没有。他一直在楼下和苔丝夫人说话，后来他就走了，苔丝夫人情绪很不稳定。&rdo;

&ldo;那么，苔丝小姐杀了人之后呢?他是否在附近等待?&rdo;

&ldo;哦，我不确定，先生，那时候苔丝夫人和德贝维尔先生发生了激烈争吵，我担心那些家具和我的昂贵的地板。根本顾不上那位克莱尔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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