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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1页）

&ldo;很早了，&rdo;楼三娘并没有打算隐瞒，她将手中的簪子重新插入发鬓之中，说道：&ldo;虽然我离开京城去了杭州，可我经常与她保持着书信。原本她会在约定的时间里给我回信的，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rdo;她双眼微微泛红，眼底闪烁着微微的光点，&ldo;她在信里对我说过，她和蒋家父子之间的纠葛。她原本是想摆脱蒋家人的，但是……&rdo;她苦涩一笑，&ldo;成员外郎或许不会明白，作为一个艺女，虽然没有青楼风尘女子那般苦楚，但是也没有能耐去和权贵作对。&rdo;

&ldo;青鸾在信中对你说过她与蒋家父子的恩怨吗？尤其是受到伤害的倾诉。&rdo;成青云问。

&ldo;说过，&rdo;楼三娘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ldo;蒋洵和蒋子逸这对父子都不是东西。青鸾原本以为，随了蒋子逸，今后的生活至少不用再奔波，也不会再做艺女这样低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她被带入蒋府之后，蒋洵竟然对她……&rdo;她摇头，&ldo;我不知道青鸾与蒋家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她到底真心对谁，或者谁才是真心的对她，但是我知道，她出事了，她在信中向我透露了与蒋家父子之间的争执纠葛后，很快就不再与我联系了。&rdo;

成青云看了看蒋子逸，青鸾与蒋家父子之间的关系，只有他这个亲身经历了的人才会知道。

楼三娘显然也是明白，她冷笑：&ldo;我问过蒋公子了，可蒋公子嘴硬得很，死活都不肯说实话。&rdo;

&ldo;他对你说了什么？&rdo;成青云问。

&ldo;他只承认是蒋洵杀了青鸾，这一切，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rdo;楼三娘凉凉地说道，&ldo;可是，我不信。若是杀害青鸾的真的是蒋洵，成员外郎又如何会突然重审蒋洵的案子？&rdo;

成青云谨慎诧异地蹙眉，&ldo;蒋洵的案子重审，并没有对外说过，你怎么会知道？&rdo;

楼三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忽而闪过充满魅色的笑意，那应该是她浸y教坊多年，才会有的娇媚又魅惑的笑容。

&ldo;我自有本事知道，难道成员外郎想要自己亲自体会？&rdo;她声音柔媚，令人骨苏。

第156章水火之中

成青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她猜测，楼三娘得知蒋洵一案重审的办法一定很是诡异。

她抿唇，冷冷地看了楼三娘一眼。

楼三娘轻笑，用手理了理发鬓，&ldo;那日，我借着要为蒋老夫人献舞祝寿为由，去了蒋府练舞。可是很巧，世子和成员外郎也在。你们竟然在蒋公子的院子里发现了碎尸。我本是远远地观望的，可是，在你们崛尸时，发现土里有半截青玉簪……&rdo;

&ldo;原来，那截青玉簪，是你在土里发现的。&rdo;成青云恍然大悟，&ldo;你……你把那簪子带走了？&rdo;

&ldo;那是青鸾的东西，我当然要带走。&rdo;楼三娘突然变得悲沉又愤怒，&ldo;可是我也知道了，青鸾的确是被蒋家人害死了！&rdo;

&ldo;所以你打算为青鸾报仇？&rdo;

&ldo;青鸾被人杀害，还被人分尸，如今连尸体都不齐全，死后更是无法瞑目，我若不为她报仇，她的亡灵又怎么会安息？&rdo;

楼三娘咬牙切齿，浑身颤栗，&ldo;我不管是蒋家的人害死了她，蒋家的人，都得死！我非要尽我一切所能，为青鸾讨一个公道！&rdo;

&ldo;所以你就和白司琪勾结？&rdo;成青云反问。

&ldo;我和白司琪，目的相同，都是要杀蒋府中的人，互相帮衬一下，有什么不妥？何必说勾结这样难听的字眼？&rdo;楼三娘说道。

&ldo;白思雨的药也是你开的？&rdo;成青云冷眼看着她，&ldo;你可知那药的副作用？&rdo;

&ldo;我在将药给白司琪时，就对他说明白了。一切都是他自愿的。&rdo;楼三娘眉心轻轻蹙动着，微微闭了闭眼，&ldo;何况，那药虽然对身体不好，但时见效很快。是白司琪他亲口告诉我，并且恳求我，只要能让他小妹重新站起来，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rdo;

成青云抿唇，微微看了眼蒋子逸，他竟然还未昏迷过去，只是那副模样，与濒死的人无异。

&ldo;蒋夫人呢？&rdo;成青云动了动，诧异地发现自己恢复了些力气，但她依旧不动，轻声说道：&ldo;蒋夫人也是你指使的？&rdo;

&ldo;哪儿需要我指使？&rdo;楼三娘摇头，&ldo;她本就想杀了那老夫人了，正好，我也怀疑杀害青鸾那老夫人也有份儿，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为蒋夫人提供了些杀人的便利而已。&rdo;

蒋子逸突然全身轻轻颤抖，双眼赤红，愤然不已。

楼三娘视若无睹，轻声说道：&ldo;成员外郎，三娘我为你解决了疑惑，如今可否请你为我分析分析，杀害青鸾的人到底是谁？&rdo;楼三娘妍丽的脸色忽然暗沉，&ldo;蒋洵主动认罪，而且还弄了一支假簪子，让两个小丫头说几句假线索，其实不过就是想替人顶罪而已。&rdo;

成青云沉默不语，楼三娘端起烛台，小小的室内，烛影灯火随之移动。她慢慢走到成青云身前，成青云眼前的明亮越发清晰，她看见楼三娘缓缓地俯身，轻声对她说：&ldo;成员外郎，杀害青鸾的人，其实是蒋公子对不对？蒋洵蒋尚书，虽然是个真正的伪君子，为人虚伪矫揉造作，但是对他这个嫡子，还算是上心的吧？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甘愿毁了自己一身的高风亮节，甘愿失去一切，沦为阶下囚。甚至连蒋夫人，为了她儿子，也隐瞒了我真相。还心照不宣的，和蒋洵一起，为蒋子逸脱罪。这便是为人父母之心吗？可真是令人……感动。&rdo;

她冷笑几声，直起身来，将烛台放到蒋子逸身旁。

幽幽的烛火将蒋子逸苍白的脸色照得嶙峋，蒋子逸挣扎着后退，可却犹如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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