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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1页）

&ldo;这样做好以后，我比从前要漂亮了。&rdo;

她垂眸看着胡悦拿出的第二个3d头部模型‐‐这个和刚才的头骨模型不同，是正常的人面版本，&ldo;我能‐‐&rdo;

&ldo;小心点就行了，一会可能要拿去给他们做纪录片的拍素材。&rdo;

胡悦把模型递给她，李小姐低头小心地接过，手指在这张可以说是非常正常，甚至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庞上游移，过了好一会才指给妈妈看，&ldo;看得出来吗?鼻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鼻头比较大，不是这个样子的。&rdo;

&ldo;师医生觉得这样比较不会造成肌肉的负担，也更精致。&rdo;胡悦说。&ldo;鼻翼也和以前不同了。&rdo;

&ldo;脸颊也和以前不一样了。&rdo;李妈妈仔细端详，断断续续地说，&ldo;以前妹妹右脸比较大，这里小多了。&rdo;

&ldo;一般右撇子多少都会右偏嚼，所以自然会不对称，以后你右边的嘴巴虽然有牙齿，但是还是咬不动太硬的东西，肌肉受损太严重了。&rdo;

&ldo;这么说我还成那种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了，就是很古早的那种，本来是个丑女，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动手术以后换脸，反而成了绝世大美人的那种。&rdo;李小姐说，语气诙谐幽默，不仅他们病床，隔壁床都听得笑起来。

&ldo;你这个小鬼好。&rdo;邻床家属说，&ldo;乐观，遇到这么大的事都有这么好心态，以后会过得很好的。&rdo;

一般听到夸奖，中国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谦虚，但李妈妈却连连点头，不敢客气。&ldo;借你吉言，借你吉言。&rdo;

&ldo;手术不要着急，我们肯定都会尽力的。&rdo;胡悦一眼看穿李妈妈心里的忐忑，含笑安慰，&ldo;今晚肯定是禁食禁水，别的注意事项，傍晚大查房的时候医生也和你们讲的‐‐都是常客了，其实你们也都知道。&rdo;

确实是常客了，这半年来哪个月不跑几次医院，和护士都混成熟人了。李小姐说，&ldo;我们不担心的，有胡医生在。&rdo;

她说完眨眨眼睛，似有些不肯定，胡悦立刻说，&ldo;我在的，明天我也会上台做助手‐‐明天的手术，是师医生亲自给你做。&rdo;

李小姐可怖地笑了，&ldo;那我就放心了。&rdo;

她没有多说感谢的话，身边有人帮她说，隔床家属讲，&ldo;我看，小李是把你当成菩萨了，胡医生，你是菩萨给她们安排的贵人。小李能遇到你这样的医生，我讲句实话，真是好运气。&rdo;

&ldo;是是是，我们三生有幸能遇到胡医生。&rdo;虽然说李小姐幸运有点讽刺，但母女两人都没有否认的意思，李妈妈拼命点头。&ldo;不管手术怎么样，胡医生、师医生、刘医生……医生都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在家要给供长生牌位的。&rdo;

有点夸张，但她却说得很认真，李妈妈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感动得哭起来的母亲了，长达九个月的治疗，定期来医院复诊的仪式感，都似乎让她找回了丢失多时的‐‐体面。

这个词说来很奇怪，和生命、金钱比似乎无足轻重，但人真的不能少了它，有了体面，再大的问题似乎都可从容处之，不再像是刚出事时精神完全破碎、惶惶难安，胡悦现在有种感觉，哪怕手术失败，李小姐回到原点，白费一年光阴和父母积蓄‐‐她的生活也还会很自然地继续下去，她的精神也并不会倒退回去。

做医生的不在乎长生牌位，真正希望看到的就是李小姐现在的状态，胡悦说，&ldo;不要说那些话了，我们先集中精力做手术好吧，李妈妈和妹妹都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不要有压力。&rdo;

&ldo;好的好的，没有压力。&rdo;李妈妈接连应声，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ldo;好。&rdo;倒是李小姐，乖乖地应了一声，冲她牵起仅存的下唇，胡悦也没有移开眼，她伸手和李小姐碰了碰，&ldo;一起加油。&rdo;

&ldo;一起加油。&rdo;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术前肯定要做情况说明，胡悦是怕李妈妈在会上被专业术语冲昏头脑，不敢发问，疑问憋在心里一晚上都睡不好，特意拿模型过来，先解释一下手术整个流程。她不能离开病区太久，看时间差不多就告辞先走，李妈妈一定送她到电梯，走的时候病房还在喃喃低语，都是在为李小姐感慨的，李妈妈说，&ldo;我们整个病房都夸你菩萨心肠，胡医生，真的，你为我们做的，我们不知道如何回报‐‐&rdo;

&ldo;李妈妈，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个了，也不要感谢我，我是底下跑腿的，没有师医生点头，很多事我根本做不了主。&rdo;夸奖的话说多了就肉麻了，胡悦啼笑皆非，打断她说‐‐本来这也是实话，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说着说着，眼尾瞥到有人走过来，她的声音就变大了，&ldo;师医生才是真的菩萨心肠，只是不善于表达，他人其实非常非常好的，很亲切，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师医生说，他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rdo;

&ldo;是是是，&rdo;李妈妈刚要说话，也看到师霁走过来，她到底是有年纪，跟着转过话头，&ldo;当然也非常感谢师医生，师医生也非常善良，我们的感激之情是诉说不尽的。&rdo;

&lso;非常善良&rso;的师医生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鼻尖都皱起来，他瞪了胡悦一眼，只对李妈妈稍稍点点头，径自经过他们走向会议室。李妈妈等他走远了才扯扯胡悦的袖子，&ldo;对了，胡医生，说到这个，之前我和护士站的小于聊天的时候，好像有听说，你和师主任正在被查……有没有这件事啊?需不需要我们尽点心‐‐你知道锦旗我们是早做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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