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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很久没笑了。&rdo;叶忽然说，&ldo;在接刚才那个电话前。&rdo;

&ldo;是吗？&rdo;小朵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ldo;你笑起来很好看。&rdo;叶说，&ldo;有没有人告诉过你？&rdo;

&ldo;有啊。你不是告诉我了吗？&rdo;

&ldo;那再笑一个给我看看。&rdo;叶要求。

小朵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对着叶展开一个笑容。

&ldo;不是这样的。&rdo;叶说，&ldo;像刚才那样。&rdo;

&ldo;叶，你不要这样子……&rdo;小朵的脸色暗下来。

小朵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就发了火。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桌上的碗筷全都跳了起来，一杯红酒洒得到处都是。然后，叶冲到小朵的面前，一把把她拖起来，一直拖到卫生间那面大大的镜子面前，声嘶力竭地吼道：&ldo;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整天拉着一张脸，谁受得了你？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我该受的惩罚也足够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你说啊！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多工夫天天哄着你，我他妈受够了！&rdo;

叶用劲很大，小朵的胳膊给他拽得生疼，拼了命也挣脱不开。她在镜子里看到叶的脸，扭曲，变形，陌生的脸，心里的绝望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将整个的她无qg地吞噬。

良久，叶终于放开她，摔门出去了。

小朵听到叶发动汽车的声音。

她跌坐在卫生间cháo湿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她才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变得那么的陌生。她伤心地想，自己再也弄不懂叶，弄不懂自己，弄不懂这份感qg。

用尽了全身力气，还是弄丢所有，徒剩一颗破碎的心。

小朵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尽管知道这种做法老土之极，但小朵只能有这种选择，她再也无法面对叶。无法想像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她该说些什么样的话面带什么样的表qg，她再也学不会去讨叶喜欢，也再也没有力气去讨谁喜欢。

就像叶说的，够了。

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大街上只有寂寞的路灯，将同样寂寞的雪照成五彩的颜色。没有车，小朵带着简单的行李，就这么缩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是一对qg侣，他们在路边忘qg地拥吻，看样子是要准备度过一个不眠的新年之夜。

小朵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感觉到。

他们的世界，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的下雪天。

他们纯粹的幸福，多么令人羡慕。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小朵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ldo;sun&rdo;的门口，而且，门内有灯光，看样子仍然在营业中。推开门走进去，小朵一眼就看见了舞台中间的刘唱，他的头发长了，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他在唱歌：风往北chui你走的好gān脆我的眼睁不开流着泪你用一句话把一切收回我往北追用迷了路的腿我只有往前飞退不回要我如何收拾你给我的美……

酒吧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对qg侣，他们都在拼命地替刘唱鼓掌。小朵站在门口，被刘唱的歌声深度击中，好半天不能动弹。间奏的时候，刘唱抬起头来，忽然看到了站在门边怔怔中的小朵。他的胡子老长了，好像很多天都不刮，见到小朵的惊喜却在瞬间如火光般点亮了他的眼神。

&ldo;小朵！&rdo;刘唱大喊一声，扔掉手里的吉他就往台下跑。小朵见状，第一反应是回身慌不择路地朝着外面奔去。

伤末痊愈的小朵哪里跑得快，刘唱三下两下就赶上了她。

&ldo;又让我追，小朵，你又让我追！&rdo;刘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ldo;你给我站住！&rdo;

小朵站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行李从手心里滑落到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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