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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宾少祺回头，两人看到在马路边上，一个戴巧珊打扮的口罩女，脚步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宾少祺：&ldo;不确定啊……卧靠！&rdo;

在他说的同时，他和宋星文自动同步拔腿冲向他们身边3米处的化妆车。嘭地扒车门进去一看，人已经没了。

第64章空子

戴巧珊去的地方是朝阳医院住院部。在北门迎接她的，是一脸焦急的王芳珍。

看到她出现，王芳珍一下就哭了出来，上前试图拉她。戴巧珊给她递纸巾，本能离她1米远，问：&ldo;情况怎么样？报警了吗？&rdo;

两人边说，边由王芳珍带着快步往某个病房走。王芳珍压低声音颤颤巍巍哽咽：&ldo;还在昏迷……大夫说，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就看今天能不能醒；不能醒，就可能成……呜……呜呜呜……&rdo;

说话间，两人在一间病房前停下，戴巧珊疑惑道：&ldo;怎么是普通病房？&rdo;

王芳珍像是没听懂，顿了顿接着皱脸哭，推开房门。

这是间六人间，没来得及细看其他人怎么样，王芳珍风一样扑到靠窗的一张床边，哭得昏天暗地。戴巧珊跟过去，看到一张裹满纱布的脸，额头和后脑勺的纱布上都有血迹。脸上也够呛，只剩一双紧闭的眼睛，眼睑完好。

他整个人僵直躺着，浑身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像是药味里混杂着血腥味。也因此，让人无法确认他是睡着了还是陷入昏迷。

戴巧珊皱眉劝王芳珍：&ldo;为什么不报警？&rdo;

王芳珍回过满是泪痕又红又肿的眼睛，抽搭着站直身，挥挥手说：&ldo;不能报，没法儿报……我小军他，他都醒不过来。我怕警察啥事儿做不好，还打搅他……大、大夫说了……呜……&rdo;

她抬胳膊扯着袖子猛擦眼泪，擦完二话不说过来抓戴巧珊。戴巧珊往后一撤，她还要扑过来。霎时，她俩就在所有病人及其家属神色各异的目光包围中了。

戴巧珊往外退，轻声安慰：&ldo;出去说！&rdo;

王芳珍毫无异议，跟着就出了病房。

两人站到楼下小花圃边上，戴巧珊保持着跟她大半米的距离，头疼道：&ldo;到底怎么回事儿啊？&rdo;

王芳珍这才断断续续说：&ldo;小军他……晚、晚上我跟家一人吃饭，觉着孤单，打他电话，他说过来陪我。谁知道半天没来，再打电话，就是另一个人接的，说他欠他们钱，已经教训了他一顿，&lso;搁边儿上放着了&rso;，让我赶紧去，不然说不定就没了……我立马出门去找他，就在八宝湾胡同里……人……都软了……啊……&rdo;

她哭得稀里哗啦，信息量却很大。单是&ldo;他欠他们钱&rdo;这句，就够戴巧珊消化的了。

她犹豫问：&ldo;那您不报警，也没跟家里说？&rdo;

王芳珍哭：&ldo;我家那位，说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反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我老太太命怎么这么苦哇……&rdo;

戴巧珊：&ldo;那您找我是想借钱吧？&rdo;

王芳珍顿了一下，继续呜呜哭。也不说是，也不说别的要求，甚至都不直视戴巧珊，而是闪闪烁烁扫一眼，继续痛哭。到后来都有点干嚎的意味了。

戴巧珊想确认时间，拿出手机发现宾少祺打了她n个电话，忙打回去，心急火燎说：&ldo;祺哥对不住，我又忘取消静音了‐‐我这儿有点急事儿，办完就跟您说啊！&rdo;

她说完就挂，开催王芳珍：&ldo;王阿姨，我晚上还有工作。您需要多少钱，还有什么别的想法，直说吧……&rdo;

话没说完，蓦地，王芳珍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她脑子响起尖锐惊叫的时候，王芳珍上前一步贴住她的耳朵，在天崩地裂的世界倒错中，在她耳边低低叫了声：&ldo;小向……&rdo;

戴巧珊怔住，呆呆地凝视着握着自己手腕的这双遍布细纹、但白如珍珠润如玉的手。

&ldo;小向！&rdo;

她又听到手的主人在略高于头顶的地方唤着她。戴巧珊视界扭曲，忽明忽暗，黑暗中好像出现了一条亮绿色的线，在自动描画出鹿角形的卷柏状图样。

戴巧珊望向对面的中年妇女，黑暗中的卷柏被描绘得越发明晰。然而，同时有一大片如梦又如现实的耀眼光景在大面积铺占她的视野。亮绿色的卷柏图被光的洪流冲淡，即将消失‐‐对了，见到卷柏，她要怎么来着？

对面人的形貌越来越熟悉，对她说：&ldo;傻了吗孩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阳阳妈妈呀！&rdo;

戴巧珊被她箍住的手已红得发紫，她下意识望着自己的拇指轻轻敲击食指‐‐见卷柏，就要用大拇指敲食指。这是……干什么？

没等她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她的情绪已经被对面的&ldo;阳阳妈妈&rdo;带动。

她犹豫地笑了笑，忽然想到，在&ldo;阳阳&rdo;重病住院时见到&ldo;阳阳妈妈&rdo;，那是他们都扯证儿后的事了。戴巧珊脑子里一惊，忙堆上笑容，甜甜叫：&ldo;妈！&rdo;

&ldo;阳阳妈妈&rdo;脸上原本充斥不安的皱纹一震，很快松散开来，手劲也因此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