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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要沈香沉做出一个决定来，其实不难。

能救碧瑶，无需千言万语，她自然会答应，只不过她刚刚才气势雄壮地对着秦无炎说出要远走高飞，远离是非的话来，现在就立刻收回去，实在有些短了气势的嫌疑。

但碧瑶还是要救的，所以她犹豫不过片刻，便张口打算应承下来，偏偏此时，沈眠在她身后咬住她的衣带，将她扯后两步，他的一双眼瞪得极大，面对着鬼先生之时，竟好似有了凶神魔煞的恶兽之象，他踱着四足护在沈香沉身前，沉声道：&ldo;姐，你不能跟他走。&rdo;

沈香沉不解。

沈眠如今的巨兽模样，说起话来声如鼓雷，秦无炎和鬼先生都听得清清楚楚，后者更是情不自禁地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了麒麟兽身的沈眠。

可是当沈香沉追问之时，他却是支支吾吾地不答话了。

既然如此，沈香沉便没什么推拒的理由，她径直走过秦无炎，对着鬼先生道：&ldo;我跟先生回去。&rdo;

鬼先生对着沈香沉长长一拱身，请她往鬼王宗撤退的营地方向而去。

鬼王宗总坛。

沈香沉没见到碧瑶，只见到张小凡，他跟个木偶一样瘫坐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

她走到他身前，看着这样的张小凡，突然生不起同情的心思了，她怨秦无炎在这其中动了手脚，恨自己错信了人，可让碧瑶走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仍然是他张小凡。

&ldo;这鬼王宗里头，有痛失爱女的父亲，有从小看着碧瑶长大的人，每个人都很伤心，你坐在这里，又有什么用。&rdo;

张小凡原本像个傻子，看见她，眸中多了些许的情绪。

&ldo;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碧瑶的么？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会让她出事么？&rdo;

人总是在最伤心的时候需要找个什么的东西来推脱自己的责任，卸掉自己的负罪感，这一点，沈香沉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她心里头的怨气不比任何人少，所以她只是冷声道：&ldo;张小凡，我让你跟我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rdo;

张小凡愣住了。

他为什么不走？

因为那些在战斗的人中，有他师父师娘，有师兄弟，还有……师姐。

他走不了，不愿意走。

沈香沉见状道：&ldo;我也想保护碧瑶，但我错估了一些事情，青云山上，我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我抓住了最后一棵可以救下碧瑶的稻草，张小凡，是你亲手毁了它，此刻，你还要来指责我么？&rdo;

张小凡的眼神克制不住地闪烁起来，混战之中，沈香沉声嘶力竭地要求他离开这里，是他一时疏忽忘记，站在了大义的一边，所以碧瑶才……

青龙从一旁走了过来，他已经听见了沈香沉与张小凡的对话，不由奇怪地瞥了一眼沈香沉，但他却并未多言，直接道出了来意：&ldo;张小凡，鬼王要见你。&rdo;

张小凡站了起来：&ldo;你们把我强行带到这里，是要杀了我么？&rdo;

沈香沉忍不住插话道：&ldo;杀了你又有何用，碧瑶能活过来么？你的这条命，有用跟没用，都是碧瑶拼死护下来的，这一点，你最好记住。而且……未必没有救碧瑶的法子。&rdo;

张小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转头定定地看向沈香沉：&ldo;你能救她？&rdo;

沈香沉摇头：&ldo;我也不知道，你去见鬼王吧。&rdo;

张小凡木讷地点了点头，跟着青龙走了。

这二人一走，沈香沉却没有动弹，她回忆起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张小凡会去观星崖寻找天帝冥石，但天帝冥石最终被玉阳子和苍松夺走，张小凡几次三番饱受打击，花了十年时间去寻找救碧瑶的法子未果，终于成了鬼王宗的鬼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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