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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俩小厮这回是真的差点儿哭了：爷，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啊，刚刚还觉着你的夫纲要振作了些呢，结果您猛然就来了这么一下子，这……这转变有点让人难以承受。

心里再怎么哀爷不幸怒爷不争，长福终究还是转身出门了。这里沈千山低头细思了一会儿，才一口口继续慢慢吃饭，不过或许是有了心事，那碗饭终究是只吃了一半便放下了。

&ldo;不吃了。&rdo;

沈千山站起身，叹了口气对长琴道：&ldo;走吧，去绮兰院。&rdo;

绮兰院是白采芝住的地方，长琴小心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替白采芝担心了，暗道爷该不会是要把气撒在白姨娘头上吧？可是白姨娘都要跟着您出征了啊，偏心也不带这么偏心的。

到了绮兰院。白采芝也刚吃晚饭，听说沈千山来了，忙接出来。柔柔笑道：&ldo;爷今儿晚上竟然能回来，着实难得，我还以为又要在演武场过夜呢。不是妾身说爷，虽然军情紧急，这身子也要保养才是。&rdo;

&ldo;阿碧知道我要带你们出征的事情了。谁透露出去的？&rdo;

沈千山看了白采芝一眼，面上表情放的柔和了一些，在姨娘小妾们面前，他称呼宁纤碧就是用阿碧这个称呼，显得十分亲近，然而在宁纤碧面前。他却从没有这样叫过。

白采芝面色微微一僵，但旋即就假装惊讶道：&ldo;爷下了严令，谁有胆子去姐姐面前嚼舌头？是不是有些下人得了风声？今儿太太也和我说。若姐姐去了，她又是大夫，或可护得爷周全……&rdo;

她不等说完，就见沈千山冷森森看过来一眼，顿时心中便是一颤。轻声道：&ldo;妾身这就让人去查，委实想不到。还有人这样胆大包天的……&rdo;话音未落，忽听外面一个丫鬟道：&ldo;赵嬷嬷来了。&rdo;

接着一个婆子走进门来，这是王府里的一个老嬷嬷，因为白采芝现在理着二房一些事，所以薛夫人让她过来服侍，沈千山见到她，微微点点头，就听白采芝笑道：&ldo;嬷嬷有什么事？&rdo;

&ldo;给爷做了几双鞋子，边疆苦寒，这自己做的鞋子最舒服，爷下了战场，也让脚松快松快。&rdo;赵嬷嬷将怀中小包裹放在桌上，一面笑道：&ldo;老奴的针线比不得姨娘，只这也是老奴的一片心意，还望爷和姨娘莫要嫌弃。&rdo;

&ldo;嬷嬷说哪里话？这鞋子看着就好呢。&rdo;白采芝笑语盈盈，将那包裹打开，一边给沈千山看鞋子一边笑道：&ldo;爷看看，嬷嬷的手艺是不是好？&rdo;

沈千山微微一笑，对赵嬷嬷道：&ldo;难得嬷嬷费心了。&rdo;

赵嬷嬷得了夸奖，心里这个高兴就别提了，连忙谦逊了几句，便疑惑道：&ldo;刚刚在门外听姨娘说要查什么事情，老奴在这府里倒还有些朋友，不知道姨娘是为什么事儿烦心？&rdo;

沈千山听见这话，心中就觉着有些堵得慌，不动声色的看了白采芝和赵嬷嬷一眼，心想一个姨娘，竟然也让王府里的老嬷嬷这般尊敬热切，不就是理家后手里有了权力吗？唉！想来同这边的热闹相比，阿碧那里就冷清得很了。

不过转念一想，只怕宁纤碧喜欢的就是清静，若让她每日里也如白采芝这般，应付家里琐事，纵有权力，怕也不会开心，因心中的芥蒂又去了些。听白采芝笑着冲赵嬷嬷解释道：&ldo;没什么，想看看今儿都有谁去了奶奶的院子，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rdo;

赵嬷嬷疑惑道：&ldo;爷都要出征了，谁还敢胡乱嚼舌头不成？是了，若说进奶奶的院子，老奴今儿倒是看见如意从奶奶的院子里出来，脸上很是有些惊慌神色呢。老奴恰好在流香桥上过，过了会儿珠玉姑娘也出来了，还是海棠姑娘亲自送出来的，两个人说的倒像是开心。&rdo;

&ldo;如意？&rdo;

沈千山在一旁冷冷哼了声，只把赵嬷嬷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ldo;老奴也只是看到罢了，并不知如意姑娘和奶奶说了什么，不过如意姑娘向来谨慎，应该也不会在奶奶面前失了分寸的。&rdo;

沈千山&ldo;嗯&rdo;了一声，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白采芝连忙笑道：&ldo;多谢嬷嬷费心想着，不知道晚饭吃没吃？今儿我这里有炖的很烂的鸭肉……&rdo;

白采芝一向对她这个王府老人十分尊敬，不然赵嬷嬷也不会对她死心塌地。有了这句话，她就觉着面上光彩足了，自然不会真的不知道体面分寸，何况爷还在这里坐着呢，因连忙笑道：&ldo;老奴可不敢越了规矩，鞋子送过来了，也算了了老奴一份心思，正经晚饭还没吃呢，这便告退了。&rdo;

白采芝点点头，让香药将人送出去，这里方坐到沈千山对面，柔柔笑道：&ldo;赵嬷嬷能虑到爷下了战场，要穿自家鞋子才舒服，也算是有心了。&rdo;

&ldo;嗯，是挺有心的。&rdo;沈千山淡淡应了一声：&ldo;晚饭都没吃，知道我过来了就连忙赶过来送鞋，不是有心人，也做不到这么巧。&rdo;

白采芝心里&ldo;咚&rdo;的一跳，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因此听着沈千山这话，就觉着有些深意在里头，却见对方脱了鞋子上炕道：&ldo;罢了，刚刚在前边也没吃好，倒是正经在你这里再用一些。&rdo;

白采芝连忙吩咐香桐再去小厨房弄几个热菜，一边笑道：&ldo;爷等等，这些残羹剩饭都冷了。&rdo;

&ldo;若是到了战场上，环境艰苦，只怕想吃这样的残羹剩饭都没有呢。&rdo;沈千山看着桌上丰富的美味佳肴，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他抬眼看向白采芝：&ldo;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去？

&ldo;爷怎么说这种话？让妾身伤心，妾身从嫁给爷的那天起，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和爷同甘共苦的，能和爷一起上战场，妾身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多荣耀，我到现在还记着，你两次凯旋时，我在酒楼上看着百姓们夹道欢迎的情景，只是爷那时定然不知道，有一个痴心的傻女人痴痴望着城门，望穿秋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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