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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小安不久就来了，阿涉在他诊治后不久，终于醒了过来。

他望着我们，目光黯然。

&ldo;记得我说的话么？&rdo;李当问他，他的眼神又惊栗了一下，然后说&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就是心甘情愿地跟我做那个事呀？&rdo;李当说。

阿涉紧闭着嘴巴，我看着他，不知道李当跟他说过什么。半晌，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笑，如寒风中的花。

我希望他骂他，我希望他断然拒绝他，可是，他口中，传出两个字&ldo;随便。&rdo;

小安不安地看着我们，李当对着我笑，我低下了头。也许，那残酷的折磨，让这个孩子，不再能有承受的能力了吧。

后来，我再见阿涉，他已经在李当的左右。虽然，神色比较淡然，但已经不会再和李当对立。只是静静地在他身边。李当曾经当着我的面跟他说，宝贝，我想上你。他就从容地走上楼去。李当笑着对我说，我先不陪你了。那一瞬，对阿涉，我有说不出地失望。也许，阿涉，打动我的，就是那份孤傲和倔强吧。

李当当着小安和我说起阿涉时，总是满脸色相，说他其实是个尤物。我从来不觉得，一个男人可以被叫做尤物。他说，那个小东西，现在温顺得很，从豹子变成了绵羊。

我及其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他却仍是滔滔不绝。

不过，我听到手下说，以前在李当在房子里&lso;忙&rso;的时候，总能听到些y秽的叫声，有李当的也有那些男孩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阿涉的声音。他们说他不会叫床，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还那么大的性欲。

甚至，他们几次看到李当完事后走出来，那个男孩还躺在床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我开始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想去问问阿涉，可是，我想起他说，我是假惺惺的怜悯。

就当是假惺惺吧。快到他家时，我看到他和他的弟弟小安，在街头公园里。小安坐着轮椅，阿涉坐在他身旁。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们的背后，我坐了下来。我听到小安说&ldo;哥哥，你是不是很累？&rdo;

&ldo;没有啊。&rdo;

&ldo;不是，你一定很累，你也很少对我笑了。以前，你来这儿喜欢画画儿，现在，也不画了。&rdo;

&ldo;哥哥现在不喜欢画画了。&rdo;

&ldo;为什么呀？&rdo;

&ldo;哥哥画不出漂亮的东西了。也画不出色彩，要画，只有灰色而已。&rdo;

&ldo;那哥哥可以画水墨画。&rdo;小安说。

&ldo;小安懂得真多？&rdo;阿涉拍拍他的头。

&ldo;哥哥不高兴，就画不出颜色吧？妈妈去世的时候，你也画不出来着。&rdo;

&ldo;……&rdo;

&ldo;哥哥。&rdo;小安的声音有些紧张&ldo;你怎么哭了？&rdo;

&ldo;哥哥没哭，只是眼睛里进了砂子。&rdo;

&ldo;哥哥骗人，电视里的人哭了就说进砂子的。&rdo;

&ldo;我不在电视里呀，所以是真的进了砂子。&rdo;

&ldo;哥哥半夜里，眼睛里也会进砂子吗？&rdo;

……

我呆立很久，阿涉啊，阿涉。你小小年纪，承受了多少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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