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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坐上副驾驶，苏言也坐上驾驶座，等了一会看她就那样若无其事地坐着，他好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侧身过来，一阵男性特有的，苏言特有的好闻气息扑面而来，她惊了一下，他的面贴她贴得很近。

然而他只是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她在心里骂自己不长记性，总是忘记系安全带。

车平稳地开着，莫若心里再一次乱糟糟地了。

苏言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不是那种会令人误会的关系？

反问句式还原成陈述句，就是，我们就是那种会令人误会的关系。

哪种令人误会的关系？

哪种？

是男女朋友？还是一丨夜丨情对象？还是长期床友？

她咬唇，不敢去问，坐得也很拘谨，不自觉地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

苏言似乎察觉到她扭开扭去，打开了车载音响：&ldo;想听什么？&rdo;

她回：&ldo;随便。&rdo;

他就随便点了首歌，前奏响起的时候，她居然觉得熟悉。等到慵懒的烟嗓女声出来时，她才发现是初中广播放过的karenuza版本的《everybreathyoutake》。

她记得，似乎苏言当时还有问过她这首歌的名字。

噢，好像是，自从是初中那次她在天台哭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喜欢上了在那里看天空。

她的家乡在他们省算是一个比较小的城市，而且经济也不怎么发达，所以总是被他们叫做&ldo;小镇&rdo;。因为在家乡总是很悠闲，再加上他们整个城市道路两旁几乎都是树，就像一个小镇。

安详，悠闲，宁静。

天空总是湛蓝的，镶嵌着雪白的云朵。黄昏或者日出，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美感，今天是少女的粉红色，明天就是暗沉的灰绿色。她后来学画画的时候，看到梵高的草垛系列，他把同一个草垛在一天的不同时间不一样的色彩变化画了一个系列。她觉得如果梵高现在还活着，画他们家乡的天空，会是极好的。

她爱上了看天空，于是放学后都会去天台。

然而后来几次她去，天台的门一般都不开。只有几次开着，都是苏言在那里。

后来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ldo;苏言，为什么你在，这个天台门就开？&rdo;

&ldo;我有钥匙。&rdo;

&ldo;为什么你会有钥匙？&rdo;

苏言没回。

而很后来的很后来某一次闲聊她再问，苏言才勉强告诉她，他当时以拍摄天空照片为由跟教导主任申请借用天台钥匙，教导主任谄媚地给了他钥匙，从此也没叫他归还，他索性就直接不还，对这里来去自如了。

她又继续问：&ldo;那我以后放学可不可以来这里坐一会？&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这里安静，教室里太吵了。&rdo;

苏言脸上出现了附和的神色，但是似乎还是犹豫着。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她趁热打铁：&ldo;你放心，我上来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我一句话也不会跟你说，也不会打扰你的。你就当我不存在。&rdo;

苏言刚开口，她又说：&ldo;求求你了！&rdo;

&ldo;……好吧。&rdo;

于是那以后，这天台就真的成了他们两个的secretbase，一般情况下，苏言都会先来这里开好门，为了不引人注目，莫若都是随后才来。

其实他们两个一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人抬头发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不时抬头看下天空放松心情。

学校总是会在放学的时候放两三首歌曲，正巧有一些她听过，会不由自主地高兴，然后跟苏言分享。有时候他也会罕见地问她曲名，也就是两三句话的交谈。

她记得看书看累了，就偷偷转头看一下站着眺望远方的苏言。

黄昏时的天穹广袤辽阔作为背景，他的侧脸隐没在微微的黑暗中，勾勒出已经有些坚毅分明的线条。他的鼻梁很挺拔，侧脸的轮廓就像是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让她看痴。

有时候天空还是湛蓝的，只是染上点点的梦幻粉红，云朵如同鱼鳞在天空的尽头穿梭，来去自由，他目光如炬，眺望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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