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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第1页）

关禅是前来禀报的，匆匆向静王行礼：&ldo;主上，适才有宵小混在剑堂和鸣剑子弟中煽惑作乱，已被属下和陈副令主擒住。场面虽然平息，但是目前庄内聚集人数众多，难保不会有心怀不轨之徒继续制造骚动。&rdo;

他言简意赅地叙述了具体情形，而后道：&ldo;为防万一，还是尽快疏散宾客，主上的安全更是不容有失，不知这边……&rdo;

慕少卿比剑落败又失去意识，万剑山庄以及鸣剑中跟随他的一些部下不免要焦急心慌，本来琅環已在顾堂主的配合下做出安抚，但是就在静王召集一众宾客闭门说明原委的时候，不断有人传递谣言，称慕少庄主已落入了宗主掌握，正在秋后算账，眼看性命难保，山庄里的弟子、护卫和连日来未尊宗主号令的鸣剑部属也必然遭遇清洗。众子弟不明真相，闻讯有的忧虑自危，有的悲愤交加，剑堂最先乱了起来。幸而琅環预先已做足了防范，当场揪出几名趁乱煽动的内鬼，经过搜查讯问，竟是原属昆仑府，奉命投入剑堂的，时间最长的已待了超过一年。

洛凭渊望一眼皇兄，前日他穿过百步剑廊时遭遇两名剑堂弟子暗算，又觉察对方袭击自己的内力颇不寻常，遂多留了几分心，玄霜和靖羽卫协作暗查，对这两人连同剑堂都保持警戒，果然派上了用场。看来就如事先所想，无论赌约结果如何，试剑大会都注定不可能风平浪静地收官。就不知除了安插内奸，魏无泽是否还有后着?

慕少卿起身抱拳：&ldo;宗主，都是我的过错，属下愿立即前去处理!&rdo;事情由他而起，又发生在山庄里，想到自家的剑堂和部下，一时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还在头昏眼花了。

朱晋则听出了关禅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低声道：&ldo;主上，此间事情已了，安全起见，不如先撤离是非之地。&rdo;

&ldo;再等一等。&rdo;洛湮华示意慕少卿和顾笛不要急着往外走，视线转向门口，&ldo;阿瑾，你到了多久，怎么不进来?&rdo;

南宫瑾仍然站在原地，他对所有的交谈都充耳不闻，而是怔怔地望着站在厅堂对面的兄长。

&ldo;哥哥，为什么?&rdo;他问道。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他低低的声音与神态一样，有种近乎求恳的迷茫：&ldo;我本来是要回家，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他们都弄错了，都在冤枉你，是不是?&rdo;

南宫琛脸上的线条抽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侧过头，避免与他绝望又无法置信的目光相对。

&ldo;为什么?&rdo;南宫瑾再重复了一次。

&ldo;有什么可问的!&rdo;南宫琛突然暴怒起来，&ldo;这世上有不需要代价的事么!阿瑾，你以为靠吹一吹笛子、练两手剑法就足够光耀门庭，还是觉得姓了南宫，好运和尊重就能自动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头上?世事风云诡谲，不进则退，焉能不思虑长远、悉心经营?你太天真了!悠闲舒服地过到现在，连操心都不会，有什么资格质问我?&rdo;

南宫瑾被他罕见的戾色震得发懵，心里一片冰凉：&ldo;但是，你从来没对我说起过这些难处，而且那是慕大哥啊……&rdo;他的声音破碎而艰涩，世交、好友，相互帮衬，交情莫逆，这样宛如佳话的友情也会终于背叛?

&ldo;慕少卿眼里除了他自己的事，容得下谁?他真的拿我当过朋友么?&rdo;南宫琛沉沉说道，&ldo;换做一年前，甚至半年前，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大侠有谁敢肯定我的选择就是错的?&rdo;

他转过身，指着静王：&ldo;洛湮华难道就没有交换过?他要保持高风亮节，生怕对不起别人;但是代价呢?一次一次拿他自己做筹码，到最后还能剩下什么，谁会真的在乎?不错，我出卖慕少卿，那是因为没有选择，比起别人，我更想对得起自己，这有什么错?&rdo;

虽然夏日白昼较长，但到了这会儿也已天色转暗，厅角不知何时点起了灯烛，淡淡光影里，南宫长公子的样子已不复昔日的丰神如玉，而是表情扭曲，神色灰败。

镜明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合十叹道：&ldo;依南宫施主之见，为了一己之私，岂非尽可加害他人，无所禁忌?施主空负才学，却忘了有所为、有所不为，实在殊为可叹。&rdo;

洛凭渊就没这么客气了，他记挂着山庄里的局势，觉得不宜耽搁，冷冷说道：&ldo;南宫公子，是你直接就缚，还是等我出手将你擒下?&rdo;

洛湮华的目光却落在南宫瑾身上，温声说道，&ldo;阿瑾，先不要着急，你过来些，我有话同你说。&rdo;

他与洛凭渊几乎是同时开口，南宫瑾一直木然立在门边，闻声下意识地移步向前;同一时刻，南宫琛瞳孔收缩，猛地抢前两步，高声道：&ldo;五皇子，你们不是想掌握魏无泽的行踪么?他有一处固定的所在，藏着身边的女眷，就在……&rdo;

洛凭渊不假思索地长剑出鞘，一颗心也骤然升得老高，他之所以拼力也要找出魏无泽，一半目的是为母报仇，另一半就是救回陪伴自己的侍女青鸾。长久以来苦无线索，难道南宫琛竟然知情?&ldo;女眷&rdo;二字入耳，不啻于一声惊雷。

然而下一瞬，异样的气流卷过身侧，带起一股飙飞的血箭，南宫琛的话音戛然而止，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咽喉处汩汩流出鲜血，他跟前多了一道灰色人影。

&ldo;什么人?&rdo;洛凭渊惊怒交集，纯鈞剑光如电，直指凭空出现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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