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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她说着违心的话，看到他眼里翻涌的痛苦和悔恨，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这丝快意让她舒服了，精神也好了些，竟也有力气继续&ldo;杀人&rdo;了。

乔雅又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这次摸到了，感觉他脸上一片湿，动作微微僵住了，好一会，才轻喘着问他：&ldo;还……痛不痛？&rdo;

她的眼神温柔、声音温柔，像是慈母，像是慈悲的神灵，单薄的一个笑就能包容下世间的一切黑暗和罪恶。

沈以臻震住了，眼里是不可置信：这个人哪里是他的乔雅？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圣洁，她是仙子，是神佛，是他的救赎啊！

可他却把她害死了。

他被悔恨淹没，凌迟，泪水哗哗落下来，几乎声声泣血了：&ldo;乔乔，别离开我，求求你‐‐&rdo;

乔雅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致命的温柔：&ldo;阿臻，别……再打架了。你身体的伤，记得……去看医生。唉，有病就好好治，健康最珍贵了……&rdo;

&ldo;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rdo;

他受不了她的关怀，她的温柔。

他宁愿她说些恨他的话，让他去死，这样他也会舒服点。

乔雅怎么舍得让他舒服？她喘着气，身体的烧灼感让她汗涔涔，她湿发黏在唇边，咳嗽了一会，继续笑说：&ldo;倘若我死了，你也别难过，你还年轻，会遇见更好的女孩子……你喜欢个健康的女孩子吧，我这样病弱的，你瞧瞧，什么都给不了你，就连陪着你，也做不到的……&rdo;

她说到这里，看他泪水汹涌，心里一阵快意，面上却是温柔笑着，甚至开始安排身后事：&ldo;阿臻，送我回家吧。&rdo;

&ldo;我会写封遗书，就说是我在病房待腻了，所以哀求你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do;

&ldo;我不会害你，真的，阿臻啊，你相信我吧……&rdo;

她一句比一句煽情，一句比一句刺心，但殊不知最后一句多余了。

有时候，你越说让别人相信，别人越会起疑。

更何况沈以臻这样多疑的人？

他瞬间明白了乔雅的良苦用心。气愤吗？不，就是有点儿无奈。乔雅是真恨他啊，即便是死了，也要让他不好受。她想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中。他何不顺了她的意？

沈以臻看出她现在急需要强烈的求生意识，当即亲了下她的指尖，说：&ldo;嗯，我相信你，我带你回家。我这就去打电话，你等着我‐‐&rdo;

他匆匆奔出去，怕冰冷的眼眸泄露了他的情绪。

谁比谁更技高一筹呢？

沈以臻给周豫打电话，与狼为伍，与虎谋皮又如何？

他只要乔雅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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