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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第1页）

人群中又发出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愤怒……然后是寂静。

&ldo;拉里！&rdo;拉尔夫大声喊。

弗拉格正在走下台阶。劳埃德&iddot;亨赖德在他的身边。弗拉格穿着牛仔裤、网格衬衣，外面套着一个夹克，还有他的牛仔靴。突然，全场只有他的靴底敲地的声音……时间似乎凝固了。

黑衣人在微笑。

拉里对他怒目而视。弗拉格来到两个笼子之间，停下来向上看。他的笑容带有一些残酷的味道。他是一个自控力非常强的人。拉里突然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是他生命中的升华点。

弗拉格转过身来朝向他的人民。他向人群扫过一遍，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

&ldo;劳埃德，&rdo;他平静地说，而劳埃德看起来脸色苍白一副饱受折磨重病缠身的样子，他递给弗拉格一张卷起来的纸。

黑衣人展开它，开始念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清晰，令人高兴，在寂静的会场上传开仿佛是在一个黑色池塘里一道银色的波纹。&ldo;我，兰德尔&iddot;弗拉格在1990年，也就是灾难之年的9月30日签署一项命令，现在称为第一号令。&rdo;

&ldo;弗拉格不是你的名字！&rdo;拉尔夫大喊。人群中传来吃惊的声音。&ldo;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的真名呢？&rdo;

弗拉格不加理睬。

&ldo;我告诉你们，拉里&iddot;安德伍德和拉尔夫&iddot;布伦特纳是间谍。他们两人偷偷摸摸地趁夜晚进入我们州，不怀好意，意图扰乱治安……&rdo;

&ldo;这话说得太好了，&rdo;拉里说，&ldo;既然我们在大白天从70号公路进来。&rdo;他提高到近乎喊的声音，&ldo;他们是在中午把我们从州界线处带来的，怎么能说是在夜晚偷偷潜入的呢？&rdo;

弗拉格安静地停下来，好像他早就知道对拉里和拉尔夫的每一项指控他们都有权利反驳……但是这并不影响最终结果。

现在他又继续说：&ldo;这一群人要为在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发生的直升机爆炸案负责，还要为由此而引起的卡尔&iddot;霍夫、比尔&iddot;贾米森和克利夫&iddot;本森的死负责。他们犯有杀人罪。&rdo;

拉里注意到人群中前排的一个人的眼神。尽管拉里不知道他是谁，这个人叫斯坦贝利，他是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的业务主管。拉里注意到他的脸上充满了吃惊的神情，嘴张得大大的。

&ldo;这一群人向我们中间派遣间谍，他们已经被消灭了。这些人应该以一种合适的方式被处死，他们应该被分尸。你们每一个人有责任和义务来目睹这一惩罚，这样你们就可以告诉其他今天没有来的人。&rdo;

弗拉格试图笑得更热情一些，但他的脸上只有鲨鱼般的微笑，见不到一点点热情和人性。

&ldo;带小孩的可以除外。&rdo;

他又转向了汽车，汽车都已经发动，在早晨冒出一股烟。这时，人群前排发生一阵骚乱。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他是一个大个子，他的脸色像他的厨师衣服一样白。黑衣人刚刚把那张纸交给劳埃德，当惠特尼&iddot;霍根冲出来的时候，劳埃德的手神经质地扯了一下。那张纸被撕成了两半，声音十分清晰。

&ldo;嘿，大家伙！&rdo;惠特尼喊道。

人群中窃窃私语，有些混乱。惠特尼全身晃来晃去，仿佛得了瘫痪。他的头朝黑衣人摆来摆去。弗拉格恶狠狠地看着惠特尼。多根朝厨师走去，弗拉格示意让他停下。

&ldo;这不正确！&rdo;惠特尼叫嚷着。&ldo;你知道这不应该！&rdo;

人群中鸦雀无声。他们可能都变成了坟场的石头。

惠特尼的喉咙痉挛性地抽动。他的喉结一上一下，仿佛是树枝上的猴子。

&ldo;我们曾是美国人！&rdo;惠特尼最后说，&ldo;这不是美国人的所作所为。我不赞同，虽然我只是一个厨师，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决不是美国人的所作所为……&rdo;

在这些拉斯维加斯新居民中间出现一阵嘈杂。拉里和拉尔夫互相疑惑地看了看。

&ldo;就是这么回事！&rdo;惠特尼坚持说。汗水像泪水一样从他的脸上流。

&ldo;你们想看到这两个人在你们面前被分成两半，嗯？你们认为这是开始新生活的方法吗？你们认为这样的事情能是正确的吗？我告诉你们这会一辈子作噩梦的！&rdo;

人群中低声表示赞同。

&ldo;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情，&rdo;惠特尼说，&ldo;你们知道吗？我们必须拿时间来思考什么……什么……&rdo;

&ldo;惠特尼。&rdo;这声音像丝绸一样光滑，只比耳语稍大一点，但是足以让厨师闭嘴。厨师转向弗拉格，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眼睛像是鲭鱼的眼睛。现在他是汗如雨下。

&ldo;惠特尼，你应该保持安静。&rdo;他的声音很柔软，但是仍能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ldo;我本来应该让你走的……我为什么需要你呢？&rdo;

惠特尼的嘴唇在动，但是仍旧没有发出声音。

&ldo;到这里来，惠特尼。&rdo;

&ldo;不，&rdo;惠特尼小声说，但是除了劳埃德、拉尔夫、拉里或者可能有巴里&iddot;多根以外没有人听见他的异议。惠特尼的腿不自觉地移动，仿佛他没有表示异议。他像一个幽灵一样朝黑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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