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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第1页）

她一直是一个骄傲的女人，骄傲自己能亲自用手擦洗地板，骄傲自己的儿女都健康地长大成人，没有坐牢的，没有成为社会渣滓的，也没有有污点的。她也为自己的一生骄傲。骄傲是对意志的诅咒，如同一个女人，她有自己的诱惑。以她如此高的年纪，仍不能洞悉它的全部，克服它的诱惑。

当人们踊人大门的时候，她想：他们来看我来了。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对上帝的种种不敬的想法：他们像领圣餐的教友一样一个个地进来，那年青首领始终眼光朝下，他身边站着一个浅头发的女人，一个黑头发的女人领着一个黑眼睛的小孩，其他的人都在后面排成一排。

青年蹬上台阶，女人却停下脚步，他有一头长发，但很整洁，一脸红褐色的大胡子，坚毅的脸上，在嘴角和额头处是浅浅的皱纹。

&ldo;真的是您吗？&rdo;

&ldo;当然，我一向如此，我就是阿巴盖尔&iddot;弗里曼特尔，这里的人都叫我阿巴盖尔妈妈，欢迎你的到来。&rdo;

&ldo;谢谢！&rdo;她感觉到他正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ldo;我……我们很高兴到这里，我叫拉里&iddot;安德伍德。&rdo;

他轻轻接过她伸出的手，充满敬畏，她又感受到那份骄傲，那份执著，就如同有一团火在燃烧。

&ldo;我一直向往着你。&rdo;他笨拙地说。

她笑着点点头，他就几乎要跌倒着转身下去。他太紧张了，他到了这里，会发现他不必把整个世界的分量都压在自己的肩头。一个信心不足的人不应长时间地过于努力，那得等到他成熟以后，他还是有点嫩了。但她还是比较喜欢他。

接下来的是他的女人，是个长着发紫眼睛的漂亮小巧的女人。她在阿巴盖尔妈妈面前显得勇敢但不莽撞。&ldo;很高兴结识您，我叫露西&iddot;斯旺。&rdo;尽管穿着裤子，她还是行了屈膝礼。

&ldo;如您不介意，我……想……&rdo;她的脸上显出窘态，&ldo;我一直向往着您。&rdo;说完便恍然退下。

黑色眼睛的女人领着小孩走上前，小孩的脸上一片天真，好奇的神情，但女人的眼光深沉而摇晃不定，从女人的身上可以感觉到阵阵的凉意。&ldo;这一定是他，是他化作女人来了。他能以多种变化出现在人们面前‐‐狼，乌鸦或是蛇！&rdo;

她并没有感到恐惧，有一刻她也曾感到这个女人会冲上前来，掐住她的脖子。在这迟疑的一刻，阿巴盖尔妈妈想象着女人的脸消失了，她看时间和空间的洞，洞里两只阴暗、恶毒的眼睛正盯着她，眼里充满了失落、无望和憔悴。

但这只是一个女人，并不是他，黑衣人即使是以女人的形体出现，也不敢在这里出现，这只是一个女人‐‐非常漂亮‐‐有着非常鲜明的脸，一只手还放在小男孩的肩上。她是在做白日梦，肯定是的。

对纳迪娜&iddot;克罗斯来说，这一刻也十分困惑。她在进门时还一切正常，拉里和这个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她也是正常的。然后，一股强大的厌恶和恐惧感压在身上，这老太太能……能干什么呢？

能看透。

是的，她怕老太太能看到她内心的深处，黑暗已在那里滋长。她害怕老太太会从门廊中站起来痛斥她，命令她离开乔去投奔那边的人。

两个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盯着对方。这段时间很短，但她们两个却感觉过了很久。

阿比&iddot;弗里曼特尔想：&ldo;他就在她体内‐‐魔鬼的枝芽。&rdo;

她们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此，纳迪娜的想法是：也许他们有别的想法，但这个人却是他们的一切。

乔在身边乱动，摇着她的手。

&ldo;您好，我是纳迪娜&iddot;克罗斯，&rdo;声音显得很尖，但毫无生气。

&ldo;我知道你是谁。&rdo;

这话悬在空中，宛如一把刀。人们把目光投到这里，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ldo;真的吗？&rdo;纳迪娜轻轻地说，突然间她想到乔可是她唯一的保护伞。她慢慢地把小孩挪到身前，像一个人质一样。乔那清澈如水一般的眼睛仰视着阿巴盖尔妈妈。

&ldo;这是乔，您也认识他吗？&rdo;

阿巴盖尔妈妈用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自称是纳迪娜&iddot;克罗斯的女人的眼，但一层薄薄的汗已从颈后冒了出来。

&ldo;我就像不信自己叫卡桑德拉一样不信他叫乔，我也不信你是他的妈妈。&rdo;女人无法克服对方占了上风这种不安的感觉，目光逃避开去，落在孩子身上。

是她自己把孩子推到两人之间，但这阻止了自己执行任务。啊，这一切太突然了，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ldo;你叫什么名字，小孩？&rdo;

男孩的喉咙如被骨头塞住了一般，挣扎着却说不出话来，这时纳迪娜开口了：&ldo;他不会告诉你的。&rdo;她把一只手放在孩子的肩头&ldo;他不会告诉你的，他记不起来了。&rdo;

乔好像突然冲破阻碍，洪亮而清晰地说道：&ldo;利奥，利奥&iddot;罗克威，我的名字，我是利奥。&rdo;然后他一下扑到阿巴盖尔妈妈的怀里笑起来。这引起人群的一片笑声和掌声。纳迪娜最终不被注意了，阿比感觉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纳迪娜的脸又恢复正常，她冷漠地叫着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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