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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穆清一阵犹疑，缓缓道：&ldo;乃是因祖母大长公主与镇威侯侯府夫人的身份？&rdo;

宋修远笑着摇了摇头，应道：&ldo;祖父长年驻军关外，祖母一人坐镇侯府，行事风厉。先帝驾崩前恐太子年幼，压不住朝臣，便封祖母为辅国大长公主，这些夫人应该有听闻。&rdo;

穆清点头，复又呷了口烫粥，听宋修远续道，&ldo;祖母辅佐幼帝的各种辛酸苦楚，外人不清楚，只你我这样身在宗亲世家中的人，应当能体会。&rdo;

&ldo;女子干政，夫家拥军自重，京中又多流言蜚语，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do;穆清迎着宋修远的目光，顺着将那些宋修远没有挑明的事实说了出来。

&ldo;可祖母都挺过来了。今上弱冠后，祖母便求旨收回辅国大长公主的册封。夫人，纵然祖母待嫁时入蜀，那又如何？若非她，先帝驾崩后大夏王朝不知会是何种模样。如今连那些曾谏言女子不得干政的酸腐儒臣，都对甘心拜服于祖母。我自小便敬服祖母，只因祖母为人霁月清风，即便传闻是真，亦无损于我对祖母的敬仰。坊间众人，大抵皆是如此，不过几年，便赞誉祖母……&rdo;

宋修远停了下来，似在思索措辞。

穆清想起出嫁前，教习嬷嬷在说到裕阳大长公主时，曾言时人品评大长公主有其母开国昭和皇后之风。宋修远同她说了这许多，大抵是想宽慰她，虽绕了个大圈子，但穆清不得不承认，终究是有成效的。

宋修远起身给自己亦盛了碗粥，仰头喝了口，道，&ldo;且不管世人如何说的，夫人，你只需清楚，固然夏人重贞操节义，但人生在世，总有比贞操节义更要紧的东西。&rdo;宋修远说得慢，穆清静静听着，心底竟弥漫出一片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绪，些许释然，些许喟叹，还有些许……开心？

&ldo;况且夫人这个瘦弱模样，如何挣脱得过一个□□当头的强健男子？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去剐了那贼子便是，夫人有何罪，竟要自轻至此。&rdo;

清粥的热气氤氲地穆清双眸有些湿润，呷了口粥，穆清应道：&ldo;你若要宽慰我，何苦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只说些好听话便可。&rdo;声音有些许喑哑，穆清又呷了一大口，又道：&ldo;我身边的那两个丫头……&rdo;

&ldo;方才海棠的话我都听到了。青衿年岁尚小，我若再长五六岁估摸着都能当她的父亲了。青衣模样倒是不错，只与夫人比起来，倒也无甚出采之处了。&rdo;

☆、女娃

宋修远有些恼。

从书房出来时，他正撞上那跟在穆清身边的小丫头青衿。青衿提着食篮子，对着他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见了礼后依旧愣于远处。

宋修远知晓府内的丫头婆子多半怕他，瞧了无奈，从青衿手中接过食篮子：&ldo;退下吧。&rdo;

青衿却抬起头来，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ldo;侯爷莫要听信下头婆子们的闲言，公主样貌柔善，但内里性子刚烈，绝不会教那贼子占得一份便宜。&rdo;

宋修远微微抬眉，对青衿口中蹦出来的言语很是莫名，但提及穆清，便没忍住问道：&ldo;你方才在何处听了些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