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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第1页)

等她连走带跑地回到王府,仆从正跪在门口。

御史公在一旁跟她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方拭非寒着脸走进去,捧着手里的东西放到床边。大夫正在给顾琰扎针。

顾琰呼吸沉重,眉头紧锁。

&ldo;不要这样了。&rdo;方拭非看顾琰痛苦的模样,终是不忍道:&ldo;算了吧。让他走吧,强留不下的。他累了。&rdo;

大夫似乎也觉得她对,叹了口气,抽针退开。

方拭非给顾琰理好衣襟,听他低声似在说话,便凑过去听。

&ldo;我曾经想,若是能再活二十年……不,哪怕是十年……我愿意用我有的一切去换。哪怕孤苦,穷老,无依。&rdo;他用力握住方拭非的手,眼睛轻阖,颤抖道:&ldo;可是啊方拭非,十年,或是百年,都换不来能见你一面。我很高兴,我是真的高兴。你……其实像我……&rdo;

他亦不如他说的那般潇洒。想想也是。任谁来过这大千世界,认真看过,用心活过,都不能做到潇洒离去。他又不是圣人,也不愿意做个圣人。

他只是个狂人。

日复一日地等待死亡,也没能说服自己。

他坦然不了。

他看着方拭非,似要将她永远记在心里。

目光中人影开始模糊,意识开始远去。他发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而他终于,要结束了。

他从心底发出一声呐喊,不知道是否有说出声:&ldo;我不想死……&rdo;

他可怜哀求似地呢喃道:&ldo;我不想死……&rdo;

方拭非伏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

&ldo;琰哥?&rdo;

顾泽长推了他的手臂:&ldo;琰哥!琰哥!!&rdo;

门外仆从跪着爬了进来,哭喊道:&ldo;主子!&rdo;

方拭非死死咬住牙关,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紧握住的手在抽离,心里变得空荡荡的。

她抬起头,才发现是御史公。对方正掰着她的手,要她放下。

方拭非噙泪迷茫道:&ldo;他说……&rdo;

&ldo;他已经去了。&rdo;御史公神色黯然说,&ldo;你别叫他难过。&rdo;

&ldo;可我是真的难过。&rdo;她仰起脖子,眼泪顺着淌下去。她不知该问谁。

&ldo;为什么?为什么!&rdo;

御史公要拉她起来:&ldo;你先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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