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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其二，如若彼时，大瑛败给了窝阔国，那么景枫一定会有性命之尤。这种情况下，只有和亲一条路可走，云沉雅以迎娶窝阔公主为名，作为让步条件，如此才不至于失了大瑛的威严。

云沉雅背身临池，淡淡道：&ldo;倒也并非全为了枫儿。倘若这场战败，北荒便被拉开一道缺口。如若不能及时填补，凭着朝内乱党的本事，定会将朝野掀个底朝天。&rdo;

他回过身，又说：&ldo;我虽不惧这些杂碎，但国之大，安泰是为根本。&rdo;他默了一默，平静道：&ldo;几时走?&rdo;

张三合道：&ldo;依大皇子的意思。&rdo;

云沉雅别过脸，树枝头，叶泛黄，秋色寥落。&ldo;两日后吧，给我些许时间把联兵符的琐事打点打点，再跟一个人……道一回别。&rdo;

阮凤来找舒棠时，舒家小棠正坐在院儿里，眯了眼对着太阳穿针引线。她的膝上搭了一袭牙白衫，色泽如皓月。

阮凤同她招呼了声，捡了个干净石凳坐了。舒棠见着阮官人，连忙起身相迎，却被对方拦住。目光落在牙白衫子上，阮凤愣了片刻。过了会儿，他道：&ldo;小棠姑娘若得闲，可否陪在下走走?&rdo;

是秋来欲落雨的气候。天边云厚，街旁起风。两人默然走了一段路，还是阮凤先开地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舒棠，迟疑道：&ldo;小棠姑娘今后，可有甚打算?&rdo;

舒棠听得此问，脚下一顿。两天前，也有人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她一脸倔强，只说日后想跟着云官人。也是了，阮凤必是知道了云沉雅要离开，所以才有此一问。凭阮凤的身份和人面，知晓这一点并不困难。

舒棠抿了抿唇，嘴角一动扯出一枚傻气又勉强的笑：&ldo;没、没甚打算……&rdo;她道。然后她的笑容就撑不住了，&ldo;就想以后也跟在爹爹身边。&rdo;

阮凤见她这般，默了一默，问：&ldo;小棠姑娘不开心?&rdo;

舒棠一愣。

阮凤笑起来，骨扇放在手里敲了敲：&ldo;若小棠姑娘有心事，可对阮某说一说。&rdo;

有这么个说法，说样貌好的人之间，都有几分相似。要说阮凤与云沉雅相像，其实也不尽然。云沉雅恣意风流，而阮凤却严谨许多，一袭墨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打点得分毫不乱。

可是，他这会儿敲着扇子笑起来的样子，不由地便让舒棠恍恍然。

舒家小棠揉揉眼，将心里想法过了一遭，便道：&ldo;阮官人，我前阵子做了桩事儿，心里挺悔的。&rdo;她垂下头，赧然笑起来，&ldo;我给云官人做了件衫子，本来他收下了。可我又给拿回来了。我拿回来的时候，看了他两眼，他挺难过的。&rdo;

阮凤沉默一阵，顿住脚看着她：&ldo;是方才，你在院里缝补的那件?&rdo;

&ldo;做得不好，我想再改一改。&rdo;她不好意思地道，&ldo;那衫子原是我的嫁妆，现在、现在没法答当嫁妆了，可我还是想送给云官人。&rdo;

阮凤愣了片刻，没说话。

舒棠接着道：&ldo;那日……那日也是我不对。其实我老早以前，压根就没想要嫁给他。只是他后来跟我一提，我就鬼使神差地应了。如今他要走，我估摸着也是不得已。可是那天我还是……还是跟他发了脾气。总之我挺对不起他的。&rdo;

阮凤的眉头皱起来。他看了眼远天积厚的云，道：&ldo;不嫁了也好，日后好好儿留在京华城，只是别难过就行。&rdo;

舒棠听得此言，兀自想了一阵，忽地问：&ldo;阮官人，云官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一定、一定不单单只是个商人吧?&rdo;

阮凤一怔，点了点头。

于是舒棠就乐呵呵地笑起来：&ldo;那样我就不难过了。你看，我是个贫寒的姑娘家，云官人是神州大瑛大户人家的公子。我本来就配不上他。他这么了不起，又对我很好，这样就行了。&rdo;

阮凤笑了一笑，像有点无奈：&ldo;不问问他到底是谁吗?&rdo;他道，然后他的声音又放低了些，&ldo;其实你的亲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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