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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ot;喝酒，喝酒！&ot;纵志强满上酒杯，&ot;你俩还这样。对了胖子，你也太没义气了，早年间你家为什么搬走？兄弟几个都不知会一声，后来就更过分了，别说电话了，连信也没来一封。&ot;胖子，是几个人从前对陈枫的昵称。

刘国也接过话头，&ot;是啊胖子，不管那时候你家为什么搬走，也不管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是你没条件回来看咱们，可至少得有个信啊……&ot;说到这里，他忽然好奇心起，&ot;你家到底搬到什么地方去了&ot;

陈枫苦笑，似乎是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ot;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而且屁股还没坐热，就先请丽姐、卫飞还有你们哥俩喝酒。至于我家搬走那事，只能说是历史遗留问题，不好说，真的不好说，我罚自己一杯好了。&ot;

卫飞哼了一声，&ot;一杯怎么能够？最少三杯。&ot;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ot;老板，老板，上酒！&ot;却不料脚下一软，身子后仰，撞在了旁边桌的一人后背上。

卫飞急忙回身道歉，&ot;不好意思，对不起……&ot;他语声忽然一顿。那人转过头来，一头灰白的长发及肩，方形脸，额前一缕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左眼，但卫飞却在一瞬间看到，那被头发遮住的左眼已经萎缩成了一条缝，血红色的皮肉外翻出来，使得这人看上去充满了凶狠之色。

卫飞的心里蓦地里生出一股惧意。那人自己独占了一桌，但他只是看了卫飞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又回过头去。卫飞也坐了下来，但心头之上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充斥着强烈的不安感。

又开了几瓶啤酒，话题不知为何转到了卫飞的身上。纵志强与陈枫碰了一杯后，忽然问道：&ot;卫飞，你和那个警花杨冰进展的怎么样了？&ot;

卫飞还没说话，陈枫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ot;警花？杨冰？是不是那个在班上动不动就扯你耳朵的女孩？你不是最讨厌她的吗？十几年的时间，你们居然勾搭到了一起，太有意思了。怎么今天没把她带来？&ot;

卫飞瞪了纵志强一眼，左右环视了一番，忽然故作惊喜地叫了起来，&ot;有臭豆腐干，胖子，十几年都没吃过了吧？&ot;随即大叫，&ot;豆干子，这里来几片。&ot;

杨冰与卫飞、陈枫、纵志强和刘国是小学同班，而且她和卫飞在高中也是同班。说起杨冰，那可是在小学、高中一直都是校花。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干练，经常拧着卫飞耳朵的一幕，早成了谢丽他们几个的笑谈。警校毕业后，杨冰被分配到了袁家岭派出所，而卫飞大学毕业后，到了一家广告公司作创意策划。在熟知他们的朋友中，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卖腐干的小贩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背略微有些驼，系着条油迹斑斑的围裙。他将卫飞要的豆干放到了桌上，然后慢慢转过身，拍拍卫飞身后那灰白色头发独眼之人的肩膀，&ot;这位老板，您也来几片我老王头炸的豆干子吧？&ot;

那人的肩膀抖动了一下，&ot;不需要！&ot;声音沉闷，木声木气的，仿佛是敲击一段空木发出的声响。

那小贩呵呵笑着，自摊车上夹了两片豆干子，放到了那人的面前，&ot;尝尝吧，尝尝，在南门口一带，我老王头的豆干子，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啦！&ot;说完推起小摊车，顺着巷子一路走了出去，只留下吆喝，&ot;臭干子……&ot;这一嗓子中气充沛，嘹亮悠长。

卫飞本来因几个人拿杨冰开他的玩笑，已经忘记了那独眼人带给他的不安，但豆干小贩这一番举动，又让他心里升起莫名的惶恐。想了想，不由得站起来，对身边的纵志强说：&ot;来，咱俩换个位置，我要和胖子划几拳。&ot;

坐在陈枫身边，中间与那人隔了纵志强和刘国。他端起酒杯，连干了几杯，晕天盖地之中才稍稍觉得好过了点。可是接下来他却忽然觉得手脚一软，四肢无力，身子晃了一晃，翻身便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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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一章好友重聚（2）

自从那小贩夹了几片豆干子给那人时，陈枫便一直若有所思，当刚才卫飞的身子一晃时，他立刻左手拦在卫飞的后背上，右手拉住他的手腕，食指、中指与无名指正好搭在了脉门上，脸色更加阴沉了。

&ot;他喝多了！&ot;陈枫努力微微一笑，&ot;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喝到这儿吧。&ot;谢丽、纵志强、刘国早已经昏沉沉的了，几个人结了账，陈枫在巷子口拦了辆的士，将纵志强、刘国送上了车，然后才一手扶着谢丽，一手扶着卫飞，谢丽喃喃地说道：&ot;我这个样子也回不了家了，咱们都到卫飞那里去吧，他一个人，咱们就凑合一宿吧。&ot;

刚走了几步，忽然背后响起两声&ot;臭干子&ot;的叫卖声。陈枫心中一动，回过头来，但见墙角处有一辆小摊车，那自称&ot;老王头&ot;的小贩，正低着头，用夹子翻滚着油锅内的臭干子，葱花调料的香味顺着微风飘了过来。

陈枫怔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架着谢丽、卫飞向前走去，见陈枫似乎并无再停步的意思，那老王头忽然低叹了一声，说了几句很古怪的话：&ot;三月清明，柳灵郎生，月建当头，东木神君，清溪长流……&ot;

陈枫脚下猛地一顿，再次回过头来，巷子口已然是冷冷清清，那小贩却是不见了踪影。卫飞此时动了一下，&ot;胖子，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有人说清明什么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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