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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不算冷不算热，看不出心思。夸了姑娘，也是真夸。却提到姑娘随老爷走商的事，故不似特别喜爱。真要说，就是褒中有贬。&rdo;墨紫观察了半天，&ldo;恐怕太太错看了这位闺中好友。纵然二十年前性子软，可如今她能得到王妃的信任，还有回乡省亲的体面，哪会是随意拿捏的人？&rdo;

&ldo;说得不错。&rdo;裘三娘表示赞同。

&ldo;可这不冷不热，有褒有贬的，咱们该怎么办？&rdo;白荷担着心思。

&ldo;她不中意我，我也还不一定中意她家的三少爷呢。&rdo;裘三娘态度轻松，却瞅瞅墨紫。

&ldo;我明天就去打听那位三少爷。&rdo;墨紫收到裘三娘的眼神。

&ldo;丫头们，瞧见没？别说我偏心眼儿。&rdo;裘三娘虽遭太太挤兑，不知何故，心情却不错，&ldo;墨紫这丫头，我什么都没说，她突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跟她要笔墨纸砚。好在后来她又说清楚，不然，你们姑娘我今晚要被人笑话了。&rdo;

墨紫跟裘三娘装傻，&ldo;我是瞧六姑娘七姑娘都给卫氏留了印象。再说七姑娘说错了话，惹卫三夫人跟卫氏不快，就想着姑娘你可以秀一下那手漂亮的章糙。既显了长处，又缓了席上的紧张。谁知姑娘那么聪明，竟把听了一遍的词当场给写了出来。&rdo;

墨紫之所以明示裘三娘，因为她认为，卫氏是侧室，应该不会当众认同一夫一妻。裘六娘对故事的向往，令卫氏皱眉。反而，裘七娘说管氏气量小，合了卫氏心意。可卫氏特别让张氏找她来，不为了故事，还能为什么？除了管氏那首绝了的小令，大概不会有其他。

&ldo;章糙还能绣？回去你绣个给我瞧瞧。&rdo;裘三娘当墨紫说真的，然后听到这个秀字，以为捉了她的失误。

墨紫心中叫苦，虽说古语白话的，她说得挺习惯，但难免冒些现代的词来。自己不觉得什么，听的人却懵懂。

&ldo;我那点针线本事，就能fèngfèng补补。让绿ju绣，绣一篇心经，跟版画一道送给贵客去。&rdo;她信口随说。

&ldo;绣一篇心经？&rdo;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裘三娘认为是个好点子，&ldo;不如我自己绣，更有诚意。&rdo;

绿ju噗嗤一声，赶紧捂住嘴，却见白荷小衣都在偷笑。

&ldo;我平时真是惯坏你们了。&rdo;裘三娘回头板起脸，半眯起眸子。

&ldo;姑娘，您打样，奴婢来绣。等绣完了送人，那就是您自己绣的。&rdo;绿ju笑嘻嘻说道。

裘三娘的女红，自开始学起，就一直不怎么样。在家待了半年，还拿不出个像样的荷包香囊来。平日有工夫，宁可弹琴下棋，读读书练练字。

&ldo;墨紫，你觉得好笑就只管笑。&rdo;裘三娘不见墨紫跟那三个似的，以为她怕自己真脾气。

&ldo;姑娘，我自己就只能补衣服，哪有资格笑您错把牡丹绣成桃？&rdo;墨紫正经回答。

绿ju猛咳嗽，突然岔气呛到了。白荷打裘三娘说要自己绣心经，头就没抬起来过。小衣边帮绿ju拍背，边笑不停。

&ldo;好，好得很。&rdo;裘三娘心情不错时，可以随丫头们闹。

这种时候，她们与前方那群人的虚应客套格格不入，是不分主仆的深厚情谊。墨紫每回瞧着她们的笑容时，就会安慰自己，变成丫环的处境至少不算很糟糕。

相较于后方无人注意到的和谐，被拥在前头的卫氏却能明显感觉到来自于张氏与裘七娘之间的暗流。

卫氏不动声色，转身在马车前站住，一手握住六娘，一手握住七娘，却对张氏说道，&ldo;好姐姐，你家这几个姑娘个个如你信中所说一般，可贴心的儿。我呀，真恨不得认作自己女儿。&rdo;

张氏一听，乐得脸上生花，&ldo;别说认女儿，就是带去我都不说什么。&rdo;双手推推六娘，&ldo;就这个吧。&rdo;

裘六娘娇羞地低下头来。

卫氏却拉拉裘七娘，&ldo;这个不也挺好吗？&rdo;

裘七娘依贴紧卫氏，一张甜嘴叫声干娘。

张氏一愣，眼风厉害起来，却讪笑道，&ldo;都让你带去，我身边就没贴心人儿说话了。你对姐姐可狠心。&rdo;

&ldo;姐姐真是，刚还说让我带去呢。&rdo;卫氏说着话，目光投远，看到门廊上正和丫头们说说笑笑的裘三娘，不觉眸光湛湛，&ldo;放心，我就算真带，也只带走一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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