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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恩格维面对着医生,说:&ldo;血样能否满足你的要求?&rdo;

医生点了点头。

&ldo;抽血吧。&rdo;

&ldo;你没有权力这样做,&rdo;瓦兰德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说,&ldo;要想这样做,必须同神学院商讨才能决定,你不是教皇。&rdo;

恩格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ldo;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他不朽的灵魂对我来说非同寻常。&rdo;恩格维又看着医生说,&ldo;你亲自进行血液化验,然后再把血样销毁了,把结果就告诉我一个人,清楚了吗?&rdo;

医生点了点头。

&ldo;你越权了,恩格维。&rdo;瓦兰德里说。

&ldo;把这件事拿到神学院讨论吧。&rdo;

瓦兰德里所处的窘境很让人发笑,他不能否决恩格维的观点,很明显,他也无法把这件事情拿到红衣主教那里探讨。于是这个托斯卡纳人不得不闭上了嘴巴。米切纳担心,也许他只是正在让恩格维自己给自己掘坟墓。

恩格维打开他随身带来的黑色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银色的小锤子,然后朝床头走去,米切纳意识到接下来要进行的仪式是非财政官莫属的,不管这个仪式看上去多么地毫无意义。

恩格维用小锤子轻轻地敲击克莱门特的前额,然后开始询问,这是几个世纪以来向教皇尸体询问的问题,&ldo;雅各布&iddot;沃克纳,你死了吗?&rdo;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一分钟过去了,恩格维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又过去了一分钟,他问了第三遍。

随后,恩格维宣布他应该宣布的内容,&ldo;教皇死了。&rdo;

恩格维俯下身去,举起了克莱门特的右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渔人指环。

&ldo;太奇怪了,&rdo;恩格维说,&ldo;克莱门特通常不戴这枚戒指。&rdo;

米切纳知道情况确实如此。那枚笨重的金戒指与其说一件珠宝首饰,还不如说是权势的象征,上面印刻着渔夫圣彼得的头像,周围环绕着克莱门特的名字,以及授权日期。这是在上一届教皇选举会议上,由当时的财政官戴在他手指上的,用来给教皇命令盖章。这枚戒指很少戴在手上,克莱门特尤其回避这样做。

&ldo;也许他知道我们会寻找这枚戒指。&rdo;瓦兰德里说。

他说得没错,米切纳想,很明显,他事先做了一些安排,这才是雅各布&iddot;沃克纳的性格。

恩格维把戒指取下来,放回到一个黑色天鹅绒的小袋子里。在这以后,当着聚集而来的红衣主教的面,他将要用那个小锤子砸坏这枚戒指和教皇的铅印。这样一来,在下一任教皇选举出来之前,谁也无法再任何文件上签字。

&ldo;就这样吧。&rdo;恩格维说。

米切纳意识到权力的交替现在已经完成了,执政了三十四个月的克莱门特十五世,圣彼得的第二百六十七位继任者,九百年来占据这个职位的第一个德国人,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从这个时刻开始,他不再是教皇的秘书,他只是一个高级教士,暂时辅佐一下圣罗马教廷的财政官。

凯特丽娜快速地穿过莱昂纳多&iddot;达&iddot;芬奇机场,朝汉莎航空公司(德国)票务柜台奔去,她已经预定了一点的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到了那里之后,她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她宁愿把这种担忧留到明天或者后天,对她而言,现在的首要事情是结束了与汤姆&iddot;凯利和科林&iddot;米切纳的一切,这些都成了过去时,现在应该是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对米切纳的欺骗行为,让她自己感觉非常无地自容,但是由于她永远不会再同瓦兰德里有任何瓜葛,对安布罗西也是惜字如金,也许她的这种背叛能够得到宽恕。

她很庆幸结束了同汤姆&iddot;凯利的一切,尽管她拿不准他可能连犹豫一下都不会,他正处在事业的腾飞期,根本就不需要一个依赖男人的女人(指像绕在树上的爬藤一样总挎着男人胳膊的女人),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诚然,他确实需要某个人来从事那些他最终获得的所有工作,但是她确定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来取代她的位置。

航空集散站里的人川流不息,她开始注意到,点缀在候机大厅里的电视旁边聚集了一群群的人,她还看到有的妇女在哭泣,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升在半空中电视屏幕上,上面出现了从空中鸟瞰的圣彼得广场。她顺着人流走近电视屏幕,听到了这样的话:&ldo;广场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中,克莱门特的死亡让所有喜爱这个教皇的人有着痛彻心扉的感觉,人们将永远怀念他。&rdo;

&ldo;教皇死了?&rdo;她大声喊道。

一个穿着羊毛外衣的男人对她说:&ldo;他是昨天晚上死的,死于睡眠中,在冈道尔夫堡,但愿上帝将他的灵魂带走。&rdo;

她着实大吃了一惊,她憎恨了好几年的那个人去了,事实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米切纳曾经试图引见他们两个人认识,但是她谢绝了。当时,雅各布&iddot;沃克纳是科隆的大主教,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她鄙视的关于有组织信仰的一切--更不用说在科林&iddot;米切纳的良知的激烈角逐中猛拉着他的那一面了。她输掉了那次比赛,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憎恨沃克纳了,不是因为他可能做了什么,或者没有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所象征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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