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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窈挨得更近,回身瞧见老夫人眉头紧皱,她当即腾出一只手去抚老夫人额面,老夫人仍是蹙眉,令窈只得丢了美人扇,双手去圈老夫人脖颈,一顿胡蹭,喊:&ldo;老祖宗。&rdo;
老夫人揪开她:&ldo;热得慌。&rdo;语气三分嫌弃,七分宠溺,眉间已然舒展。
一顿饭吃完,气氛融洽不少,郑嘉和从屋子出去的时候,老夫人甚至唤人掌灯。
待郑嘉和走后,令窈躺在凉席上,脑袋搁在老夫人膝间,听老夫人问她功课的事,她一一回答。
老夫人问到她最近新学了什么,令窈按孟铎教她的回答:&ldo;并无特别之处,学前人智慧而已。&rdo;
老夫人捏捏令窈脸蛋:&ldo;孟夫子教的,定是天下顶好的学问,你要好好学,切莫懒怠。&rdo;
令窈轻声应下,她乖巧的模样甚是讨人欢喜,老夫人满目慈爱,想起半年前令窈刚回府时的风言风语,抱起不平:&ldo;都说我的卿卿顽劣,他们当真是瞎了眼。&rdo;
令窈笑着没回话。
她确实顽劣,老太太偏袒她而已,她有自知之明。
老夫人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ldo;卿卿,祖母一直没敢问,你在宫中时,可曾受累?&rdo;
令窈敛了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ldo;老祖宗,皇帝舅舅最疼我,无人敢欺。&rdo;
&ldo;宫人自是不敢欺你,但那些皇子王孙……&rdo;
令窈笑出声:&ldo;那就更不可能了。&rdo;
说起这个,她想到自己出宫的事,前两日还与孟铎提过,本想当做不得了的秘密告诉他,以表自己拜师的诚心,没想到,他早就获知‐‐
&ldo;你使计捉弄太子与三皇子,使得他们两个为你大打出手,一个落水,一个摔断手。&rdo;
就连汴梁人都不知道的皇宫秘闻,他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教书先生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多亏了梁厚的飞鸽传信。
令窈想到这里就不太高兴。
这个梁王八,几乎将她的底细向孟铎透了个底。
老夫人见她发呆,思及她自小无父无母,又是一阵心疼。卿卿虽在皇宫长大,但终究是寄人篱下,皇帝再如何宠她,毕竟不可能面面俱到,帝王的心中,江山最要紧,其次是子嗣。长姐的孩子,始终隔了一层。
喜夏从小院进屋来,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叹:&ldo;随他去。&rdo;
令窈回过神,好奇问:&ldo;随谁去?&rdo;
老夫人:&ldo;你二哥,喜夏说他在院外的玲珑石桥边赏月。&rdo;
令窈直起身子往窗棂外看,好奇:&ldo;今晚哪有月亮?&rdo;
老夫人抱了她坐回去:&ldo;外面没有月亮,我手边却有个月亮似的小人儿。&rdo;
令窈扎进老夫人怀里:&ldo;老祖宗,月亮冰冷,我不做月亮。&rdo;
老夫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ldo;是要做太阳吗?发光发热,一个不高兴,灼得人汗流浃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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