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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1页）

萧凤溟知道她定是知道了自己曾经来过，微微一笑：&ldo;好。朕这就睡。&rdo;他说着轻吻上她的脸颊，聂无双一怔，不由心中升起羞涩：&ldo;皇上，臣妾不是……&rdo;

&ldo;可是朕想……&rdo;他看着她的眼，笑着道。缠绵的吻，带着怜惜，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过她的心间。聂无双不由婉转相就，不知怎么的，她竟在这一刻隐约欢喜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的妥协，又或是因为宠爱的失而复得。

这一夜，注定温柔缠绵。

……

第二日，聂无双很早起身，伺候萧凤溟更衣梳洗后上朝，这才去皇后处请安。几日不曾去皇后处问安，陡然觉得人多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皇后照例是盛装打扮，也许是因为过年事多，精神显得有些倦色，浓厚的胭脂亦是遮掩不了她眼底的黑影。

聂无双这才恍然想起皇后与萧凤溟年少夫妻，据说她是大了萧凤溟三岁，今年也应该有三十四五岁了，任由她竭力想要挽留青春，亦是没有办法。聂无双又想起高太后，不过是六十岁不到，竟是满头华发，不知是不是这宫中岁月催人老，还是这后宫的风刀霜剑令人不得不老。

她想着心中唏嘘不已，皇后见她神色怔忪，轻咳一声：&ldo;如今已是到了年关，能不出宫就不要出宫，万一有了什么差池，这年也过不好了。&rdo;

聂无双回过神来，知道皇后是在说自己，上前低头道：&ldo;皇后娘娘教训得是，以后臣妾不敢轻易出宫。&rdo;

皇后见她神色恭敬，笑了笑：&ldo;本宫知道你心疼你唯一的兄长，过年之前想要看看他，但是这宫中也有宫中的规矩，以后万万不可再犯。&rdo;

皇后虽然是训斥，但是亦是和颜悦色。聂无双心中有些诧异，她这出宫一事到最后虽闹大了，还牵扯了&ldo;秦国探子&rdo;但是皇后竟然未曾责怪。她心中疑惑，但是转念一想，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一切都是因为萧凤溟对她的宠爱，昨夜萧凤溟宿在她处，恐怕皇后今早已经知道。

帝王的宠爱就像是无形的保护伞，连皇后都不会轻易责罚她。聂无双退下，一回头，却看见云充媛嫉恨怨毒的眼睛。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云充媛这时候难道还想要再挑事？聂无双挑了挑秀眉，冷冷迎了上去。云充媛看到聂无双丝毫不回避，气得不停绞着手中的帕子。

请安结束，聂无双照例是慢慢回了&ldo;永华宫&rdo;，因路上还有积雪，这一日她命宫人抬来了肩撵。宫人去拿，她等在&ldo;来仪宫&rdo;的宫门边。正在这时，淑妃与云充媛说着话走了出来。淑妃看见聂无双还未走，杏眼中掠过微微的尴尬，但是随即她热络地笑道：&ldo;原来碧嫔妹妹还未离开，早知道三人一起搭伴走吧。&rdo;

云充媛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ldo;臣妾身份低微，恐不敢与碧嫔娘娘同乘肩撵。&rdo;

聂无双听了，竟点了点头：&ldo;也是，这人常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云充媛修身养性了那么些日子果然有长进。&rdo;

她在暗讽刺她被萧凤溟禁足的丢脸事情。云充媛一听，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淑妃看着她们两人斗嘴，正要劝，聂无双已经冷冷转过身：&ldo;淑妃娘娘，臣妾告辞了。云充媛与您才是同路人，臣妾不是，如此就不必勉强走一条道了。&rdo;

她说完，乘上肩撵，慢悠悠地回去了。走了一半，果然看见淑妃从身后追上来。聂无双坐在软而舒适的肩撵中，红唇边不由溢出一丝冷笑。识时务者的，恐怕是淑妃而已。

淑妃命宫人追上聂无双，等于她并排而行的时候才笑道：&ldo;碧嫔妹妹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吃了一肚子的火药？&rdo;

聂无双想起云充媛对她的漫骂侮辱，似笑非笑地道：&ldo;臣妾不敢。只不过看云充媛有孕在身，自己忍不住自伤身世而已。&rdo;

淑妃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她是在怪自己向云充媛泄露了聂无双不容易怀孕的事。她抿了抿嘴一笑：&ldo;本宫以为碧嫔妹妹会不在意的。毕竟碧嫔妹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本宫的用意？&rdo;

聂无双听了，咯咯一笑，倾城的面容上带着深深的讽刺笑容：&ldo;也是，当时臣妾就在想，这云充媛未免太胆大包天了，不但骂了臣妾不会生，连淑妃娘娘都影she进去，啧啧，这不是其心可诛又是什么！&rdo;

淑妃带着笑意的脸上微微一僵：她比聂无双更早进宫，伺候萧凤溟更久，若说起不会生育，她才是那第一人。

聂无双这句话，连消带打，连本带利，把之前的那口恶气都出了。淑妃坐在肩撵中沉默半天，这才谈到：&ldo;聂妹妹本宫知道你生气，但是……&rdo;

聂无双撩起了肩念的鲛纱帘子，在内侍抬动的摇晃中，一双美眸幽幽看定淑妃：&ldo;下不为例。淑妃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最让人说不得的是不会生育么？&rdo;

淑妃脸上微微尴尬：&ldo;是极，是极。&rdo;

&ldo;永华殿&rdo;到了，聂无双下了肩撵，亲自上前扶了淑妃进了内殿。聂无双摒退宫女，这才笑道：&ldo;淑妃娘娘可不要怪臣妾，若不是淑妃娘娘想要借刀杀人，臣妾也不会如此生气。难道在秋狩中的情谊淑妃娘娘就真的忘了一干二净了吗？&rdo;

淑妃叹了一口气：&ldo;本宫哪里是忘记，只是……&rdo;她眼眸中掠过经年的怨恨：&ldo;只不过本宫不愿意看着她如此得意嚣张。&rdo;

一面与云充媛称姐妹，一面又反过来处处设计陷害。聂无双闻言，漫不经心地笑道：&ldo;娘娘心急什么，有孕能不小产才半数，生产而不难产又是半数，这样算下来，她要平安生产恐怕希望极其渺茫，更何况她还有心疾，这一坎还不知道能不能过。&rdo;

淑妃嫣然一笑：&ldo;这道理本宫知道，只是还是不甘愿罢了。&rdo;

聂无双心中一哂，原来不过是因为女人的嫉恨。淑妃嫉恨云充媛还是云妃的时候盛宠三年时对她的不屑一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自然是不放过。

两人一时无语。淑妃忽的凑近，漂亮的杏眼中带着聂无双看不懂亮光：&ldo;本宫已经让一位熟悉的太医看了，云充媛这一胎是男胎！&rdo;

&ldo;啪嗒&rdo;一声，聂无双手中的茶盏盖因拿不稳而落在了茶盏上。她不太相信地看着淑妃：&ldo;此事当真？&rdo;归根结底原来是因为这个。淑妃因为云妃怀了男胎而对她起了夺子的念头。所以她才会教唆云充媛犯下错事。

&ldo;自然是真的！那太医厉害得紧，把把脉，看看脸色就知道怀的是男是女。&rdo;淑妃压低声音。

聂无双低下眼帘，装作不经意地问：&ldo;那雅婕妤的那一胎呢？&rdo;

淑妃摆了摆手：&ldo;是女胎！&rdo;她看见聂无双若有所思，顿时领会错了她的意思，笑道：&ldo;若是以碧嫔的恩宠，去向皇上请求恩旨，恐怕皇上也会让你教养公主。也许公主不如皇子，但是毕竟这样一来，皇上对你也会高看一些。&rdo;

聂无双心中冷笑：她说这话分明是把自己笃定当成云充媛那一胎的母妃了！自己把皇子夺走，留给她的是公主，果然是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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