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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他惊讶地看着我，脸上的严肃缓和许多，反倒添了几分忧虑。犹疑一下，他又转头喊住走远的助手：&ldo;等一下。&rdo;

&ldo;老板。&rdo;助手马上毕恭毕敬跑回来。&ldo;还有什么吩咐？&rdo;

&ldo;算了，警告他一下就行，让他自己把货处理了。&rdo;

&ldo;是！我明白了。&rdo;

这一次，助手擦擦额角的冷汗，悄悄瞄了我一眼，那一眼好像有惊讶，好奇，也有一点暧昧不明的疑虑。

第4章

车子快要开到学校时，一个急刹车，在一个站着警察的交通岗前停下来。

一个肩膀上有花的五十岁左右的警察从一群警察中间走出来，走到我们的车窗边，彬彬有礼地敲了敲窗户。

韩濯晨对正打开窗户的司机摇摇手，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ldo;于警官，今天真么有空找我麻烦啊！不是又怀疑我藏毒吧？&rdo;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约看到于警官看见他的表情由错愕变成无奈。&ldo;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是逃了一个杀人犯，我们例行检查。&rdo;

韩濯晨拉开车门，让于警官看了一眼我，&ldo;只有我女儿。&rdo;

&ldo;你女儿？！这么大了？&rdo;两人不是要话家常吧。

我真不了解韩濯晨心里究竟想什么。自从我十二岁生日吹蜡烛时，许愿说：&ldo;我希望我和爸爸永远不会分开！&rdo;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错了，他当时就很严肃地对我说：&ldo;以后不要再叫我爸爸，也不可以跟任何人说我是你爸爸，记住了吗？&rdo;

我茫然点头。

他又说：&ldo;以后跟我出去时都要走在我后面，不可以再扯我的袖子。&rdo;

我委屈地点头，从那之后再没叫过他爸爸。

不理解他今天为什么反倒跟人说我是他女儿？

&ldo;于警官要是没别的事，我就送我女儿上学了，她要迟到了。&rdo;

我看看表，早已经过了上课时间，今天肯定是逃不过让老师批评的劫难了。

&ldo;等一下！&rdo;于警官说：&ldo;既然有了女儿，就收手吧，别再做那些……&rdo;

&ldo;于警官。&rdo;韩濯晨打断他后面的话：&ldo;法官定罪也要有证据的，你可不能乱说。&rdo;

&ldo;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rdo;

&ldo;别人可以评价我的好坏，你有资格吗？&rdo;韩濯晨拉开车门正欲上车，又停住，转头对于警官用不愠不火的声音说：&ldo;我曾经想做一个好人，你没给过我机会……&rdo;

自从韩濯晨上了车，表情就一直很沉重。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当然见过他发火。但他就算是将人打到半死，脸上也不会有一点阴郁。

这个警官能让他的态度如此情绪化，一定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

难道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

一路沉默。在学校门口，我要下车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手心里，很像霸气的占有，也很像温柔的呵护。

&ldo;芊芊，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强盗，我恨不得你死无全尸，死后进入十八层地狱。

我心里这么回答，嘴上说：&ldo;您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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