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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章（第1页）

他看着年少，却早已成人，不是真正十五六的毛头小子，不会为了美色而冲动，仅此而已了，若说他多么好人，他自己都不信的。

他没有拒绝秦素衣的手攀援，顺势稍稍调整姿势，秦素衣感觉到了这种纵容，放松了身体，小腿轻轻翘了一下，似有几分因安心而来的愉悦，一个笑容，若雨后初晴，让人眼前一亮。

柯钧离完全腾不出手来，否则，可能也要做一个纨绔子弟的标准动作，曲起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好好地看一看那难得的笑容。

&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

秦素衣再次问，这一次就多了几分好奇。

确定安全之后，就敢向周围试探地伸爪子了。

柯钧离想到自己养在家中的小猫，突然觉得她们有些像，哪怕一个是毛色完全不好看，长得丑的流浪猫，一个是这样光彩夺目的江湖第一美人。

&ldo;不是秦家旧案吗?我也带你去查案，等到你的那些仇人伏诛，你就嫁给我?&rdo;

柯钧离像是试探，又像是把心中的冲动倾诉而出。

怀中抱着娇软的美人，又情知美人再没其他的依靠，便有一种占有欲在保护欲之外诞生。

漂泊的浪子并不是都不想成婚，他们可能只是没遇到那个让自己真正心动的人。

有些感情，只需要一眼就能确定。

秦素衣听得出这话中的真心，心中却没有多高兴，因原主皮囊而带来的、坏处和好处，都跟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大，的确，她演得更好，原主也有吸引柯钧离的机会，却只换得他的几次回顾，并没有这般直问嫁娶。

哪怕对江湖人来说，嫁娶也是一件郑重的事情，所以……

秦素衣并不认为这其中差别全是自己的魅力，原主的皮囊之美，是无可争议的，一半一半吧。

面上似有一层清愁，转瞬即逝，低着头的秦素衣仿佛羞涩般没有回话，只是一个轻轻的&ldo;嗯&rdo;像是气音，落在了柯钧离的耳中。

他舒朗地笑了起来，笑容很灿烂，挥之不去的少年感让这笑容格外明媚，让偷眼看他的秦素衣不由微微红了面颊，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的接触，这些从未有过的事情，足够让秦素衣多注意他几分，无论她是否喜欢。

江湖上已经有这样轰动的大事了，说轰动，是因为被吸引的人多，倒并不是事件本身多么耸人听闻。

&ldo;这秦家旧案，说冤也的确有些冤。&rdo;

这样的公道话不止一人说出，江湖上的正派大侠其实很多，他们也各有各的手段，史思明能够查到的事情，他们未必查不到，有关那秦家的事情，很快就被好事者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其中有些还是从百晓生那里买来的消息，拿出来炫耀的。

二世祖这种存在，也不是独独出现在官员家中，那些江湖上的势力主，也各自有本难念的经，这些年轻气盛，武功未必十分过人的二世祖不似许多江湖草莽一样，需要在百晓生的榜单上一争排名，便更有闲情关注那江湖第一美人。

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的美人现世了。

不同于有钱就能得到的花魁之流，这样的美人，本身就是诱人的，何况还有这般可怜的身世。

十几年前做下秦家旧案的那些人，如今不是更加出名，成为某方势力主，或某个人尽皆知的大侠，就是流于平庸，成了只有提及这个案子才会被众人记起的一个符号。

他们，代表旧人。

新人若要上位，又如何不能踩着旧人的肩膀呢?

二世祖们未必思考那么多，他们只是天然更加怜惜美人，再加上通过自身渠道能够得知的那些消息，天然地对代表老一派权威的旧人拥有攻击性。

&ldo;秦家根本就是冤枉，那些江湖大侠，为了自己出名，真的是对什么人都下手，令我等不齿!&rdo;

&ldo;对，那秦家也是倒霉，多年在京中当着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官儿，好不容易升官了，能够为任一方，又在路上被人截杀，不，不是截杀，就是屠杀，连老弱妇孺都杀，算是什么大侠!&rdo;

&ldo;可不是嘛!当时秦家只找了几个镖师沿途护送，他们根本就跟咱们这些江湖人不一样，连武功都不会，结果就被那么杀了，连那几个镖师都被杀了，还有人拍手叫好，当年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rdo;

有些事情，现在看来，像是荒谬，可在那个时候，就是某种政、治正确。

对抗权臣，人人有责，无论是从哪里下手，哪怕是那权臣一表三千里的表亲，为此落了灭门的下场，大家也只觉得痛快，不会去想，那一家是否真的跟权臣有什么挂碍，又是否会武功，是否是江湖人士。

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看到表面就能挥刀，管别人是在第几层，他觉得自己伸张了正义就行。

被人利用当刀子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是真的所有人都那么蠢，还是有些人明知道可能不对劲儿，却还是图心中一时之快，畅意挥刀呢?

便好像是现在，无数人为江湖第一美人的故事牵动心肠，鼓噪舆论，但他们有多少是出自真正的怜香惜玉，真正地觉得秦家冤枉呢?

很多人，只是从中看到了机会，推翻目前已经稳固的势力主，建立自身势力的机会。

有机会，人人都想要当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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