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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第1页）

&ldo;我其实不算什么情深意重的人，甚至不算一个好人。&rdo;埃韦思先生说，&ldo;我是个非常自私的商人，为了朋友赴汤蹈火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但这些年里我始终在想，最初是我给魔鬼递了镰刀，是我把他们送到了刀刃之下。如果连让灵魂安息都做不到的话，那我这一辈子就是负债累累血本无归，太过失败了。&rdo;

第156章原委（二）

顾晏朝燕绥之看过去。

在埃韦思先生一点点说出那些往事真相的时候，燕绥之的目光始终落在手里的咖啡杯上，表情平静，似乎听得极为专注。

办公室有一半是玻璃的，大片大片的光线投射进来，落在燕绥之低垂的眼睫和眉眼上，镀了一层光，以至于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就像是安静地听着某个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但燕绥之越平静，顾晏就越担心。

二十多年长夜一般望不到头的孤独、挣扎、压抑和想念，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再也听不见的话语和笑声，再也填不满旧居空屋……一切一切的起始，居然就被&ldo;一场试验&rdo;这几个字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会愤怒吗?还是会难过?

没人看得出来。

因为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向内的，尖刀利刃都对着自己的心脏。

&ldo;当初你母亲需要做基因手术的时候，联盟对基因手术的限制比现在多，每年会依次对各大医院进行资质审查，很不巧，那时候春藤正在审查期内……&rdo;

审查期一般为时一个月，被审查的医院在那一个月内不得进行任何基因手术。而那时候，燕绥之的母亲状态非常差，等不了那一个月，于是他们进了另一家医院。

他们对于燕绥之的安排总是很细致，一要绝对安全，二要绝对保密。他们同时进行了手术，但负责医生不同，也并不在一间手术室。

多亏这样分隔式的安排，曼森兄弟没能完全渗透。

埃韦思说，&ldo;那场手术说来其实很混乱，他们本都是你父母可以信任的人，但其中一部分变了，有人在害你们，有人在帮你们。而联盟在之后收紧了基因手术政策，审查一波接一波，扰乱了曼森的步调，分散了注意力。这种混乱最终歪打正着，以至于机缘巧合之下，你的身份多保密了很多年‐‐&rdo;

但同样的，这种混乱也导致多年后的调查变得困难重重，因为干扰性的信息实在太多太杂了。

不论是燕绥之、还是埃韦思，甚至连曼森兄弟想要从旧事里找寻某些信息，都麻烦至极。

对德沃&iddot;埃韦思他们这些长辈来说，很难定义布鲁尔和米罗这两兄弟。

他们嚣张而自负，野心勃勃，行事作风和埃韦思他们这辈商人截然不同，论精明论头脑论谨慎，他们其实比不上自己的父辈们，但他们不按常理出牌，不计后果，不讲规矩和情面。

这种做派反而成了他们的保护色，以至于连埃韦思这样的老狐狸最初都有些找不到方向。

&ldo;不配合合作的人不留，麻烦人物不留，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不留，这大概是那两兄弟的准则。不止如此，他们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其他家族，我们这些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心脏、大脑，还有最普遍的失眠。那段时间有人用的药就很有问题。幸运的是我们大多数人总保持着警惕心，不会让自己过于依赖某种药物，但仍然有人疏忽了。&rdo;

埃韦思说：&ldo;老克里夫衰老得那么快，小克里夫早早接班，跟曼森兄弟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当时我们没能摸索到正确的思路，毕竟我们在太平日子里生活久了，已经多年没见过这样胆大的小辈了。&rdo;

布鲁尔和米罗兄弟之间的年龄差不大，但他们跟小弟乔治&iddot;曼森之间却有着天堑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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