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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ldo;没有。&rdo;

&ldo;没有你十分钟问我两回?&rdo;

顾晏垂下目光，一时间没说话。

燕绥之以为他被这句堵得哑口无言，又闷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ldo;我不问，你就不走了么?&rdo;

微哑的声音低而沉，明明很平静，却莫名让人有点触动。就像是给你填了一罐浓醇的酒，矜骄地封得严严实实，却在不经意间透出了一条缝隙。

燕绥之活了四十三年，冲动的、丰沛的、夸张的表达见得太多，总是兜头盖脸来势汹汹，好像不撬开一条缝找到一点回应就不会罢休。他兜着圈子客客气气地避让了那么多年，到头来最吃的居然是顾晏这一套。

他搅着粥的手停了一会儿，抬起了眼。

顾晏的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比什么都轻……又比什么都沉。

在他身后，隔着客厅柔软的地毯，几米之外是那片透明的玻璃墙，墙外八棵新种的灯松在夜风中簌簌摇晃，一部分灯松虫适应了新环境，零星地冒了出来，绕着散发冷香的灯松针叶上下飞舞，像是散落在暗夜中细碎的星火。

燕绥之朝那边扫了一眼，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ldo;顾晏。&rdo;

&ldo;嗯。&rdo;

&ldo;你托乔弄的灯松，今天送到了。&rdo;

&ldo;看到了。&rdo;

燕绥之收回目光看向他，&ldo;我听菲兹说，你其实不那么喜欢灯松。&rdo;

顾晏顿了一会儿，淡淡道：&ldo;……不是特别喜欢。&rdo;

&ldo;那么……等我搬走了，这些灯松是不是没人看了?&rdo;燕绥之问完，笑了一下，状似随意地说：&ldo;我跟房东签了一个试住协议，原本打算等你回来打声招呼再过去，后来打算等你烧退了，明天再走。现在这些灯松被运过来，我只好再改一下主意。所以，你不问的话，我可能真的就不走了。&rdo;

燕绥之说着，把手里的瓷勺搁下，又不紧不慢地拿了一块软巾垫手，把砂石锅盖子盖上。

米粥汩汩的微沸声被闷进了盖中，窗外的夜风声依稀可闻，星星点点的荧光绕着灯松飞舞，温黄的落地灯铺散在大片柔软的地毯上。

屋内温暖而安逸。

顾晏就这么靠在他身边的琉璃台上，握着玻璃杯，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做着事情，然后沉沉开了口，&ldo;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头脑不清醒的缘故，你让我产生了一点误解。&rdo;

&ldo;什么误解?&rdo;燕绥之头也没抬，依然在忙。

&ldo;……误以为我可以说一些荒谬的话，或是做一些唐突的事。&rdo;

燕绥之停了手，终于转头看向他，挑眉道：&ldo;比如?&rdo;

顾晏垂着目光看着他，突然用食指关节轻抵了一下他的下巴，&ldo;比如这样。&rdo;

衬衫因为这个动作在腰侧弯出两条皱褶，他微偏着低下头，吻在燕绥之的嘴角。

第88章发烧（四）

即便在这种时候，顾晏也依然是克制的。

他甚至没忘记自己还在发烧，会有传染的可能，所以触碰只止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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