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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楼上的卖菜婆婆?

燕绥之笑了一下，干脆拉了一下大衣衣摆蹲下身，问那小鬼：&ldo;你挺聪明的，还认识楼上的婆婆?&rdo;

小鬼扬着下巴颏，有点骄傲地说：&ldo;楼上的我都认识。&rdo;

&ldo;是么?&rdo;燕绥之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小鬼身后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尖利警报。

小鬼吓了一跳，有点儿手足无措。

燕绥之站起身，咕哝了一句抱歉，抬脚进了小鬼的家，循着警报声径直进了厨房，把烧开了的水给关了。

德卡马大多数地方已经见不到这种老古董似的厨房用具了，大多数情况下家里也不见明火，以免有危险。黑市这边的廉租房，却还像停留在几个世纪前，守旧地用着老式器具。

烧着水，还放任小鬼一个人在家，这家的父母心可够大的。

&ldo;以后听见警报声，先别急着扁嘴尿裤子，过来把这个按掉。&rdo;燕绥之对那小鬼说了一句。

&ldo;哦。&rdo;小鬼小小地应了一声，乖乖点头。

燕绥之正要从厨房出去，就见水池旁的台面上搁着主人摘下来的手套，指头尖上还沾着一点儿肉菜的污水，显然还没来得及清洗。但那手套并不是外面常见的，带着一层调温膜和防菌膜，在窗边的自然光照下，泛着一层浅蓝色的光泽。

他以前刚巧有过接触，这是现在德卡马一带特供给医院手术室的专用手套，买是没得买的。

&ldo;你家有医生?&rdo;燕绥之问道。

小鬼摇摇头，&ldo;没有，妈妈生病都是去楼上。&rdo;

燕绥之点了点头：&ldo;是么?楼上有医生?&rdo;

小鬼仰着脸看着天花板，斜着指了一下，&ldo;那边有。&rdo;

&ldo;……&rdo;

那边是天台。

小鬼的方向感就不要指望了，但是他斜着指总是有道理的，说明并不是正对头顶的那户，而是斜着的。他用了那么夸张的倾斜弧度，恨不得一下子戳到西半球，说明很有可能也不是楼上隔壁，而是更斜一点。

楼上有医生，刚巧楼上也有个能介绍做基因修正的，这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极大可能说的就是同一家。

燕绥之点了点头道，&ldo;这个手套哪里来的?也是你妈妈从楼上医生那里带回来的?&rdo;

小鬼说起话来虽然慢吞吞的，词汇重复，有点啰嗦，但是燕绥之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解释，并且理顺了原委‐‐

他妈妈一到冬天，手指尖就全是裂口，不方便直接接触洗涤剂，甚至碰水也会疼。如果不慎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有可能裂口感染，好了烂、烂了好，反反复复一个冬天都没好日子过。好在他妈妈是个很友善的人，经常帮邻居的忙，所以楼上楼下的人偶尔也会给她一些馈赠，比如这双手套。

&ldo;你见过那位医生吗?&rdo;燕绥之又问。

小鬼认真地点了点头，&ldo;见过。&rdo;

&ldo;长什么样?&rdo;

小鬼一脸严肃：&ldo;有头发，两只长眼睛，一个长鼻子，一张红色的小嘴。&rdo;

燕绥之：&ldo;……&rdo;乍一听像个妖。

他想了想，问这小鬼，&ldo;那你觉得我长什么样?&rdo;

小鬼盯着他看了两秒，掰着手指开始数，&ldo;有头发，两只又大又长的眼睛……&rdo;

燕绥之：&ldo;……&rdo;我可能是个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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