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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从燕绥之进门起，布鲁尔&iddot;曼森的目光就滑了过来，含着打量审视的意味，如果是胆小一点的人，被那样的眼神瞄两下恐怕腿都发软。

燕绥之从他身边的走道经过，走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上，将光脑放下来。

顾晏在他后一排站定，并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ldo;布鲁尔&iddot;曼森在，他是个极其敏感且多疑的人，你过会儿收着点。&rdo;

燕绥之了然一笑，&ldo;我当然知道。演实习生而已，伸手就来‐‐&rdo;

他说着，身份一秒切换，在布鲁尔&iddot;曼森的盯视下，对着顾晏佯装忐忑地拍了拍心口，声音不高不低：&ldo;怎么办老师，要开庭了，好紧张，说点什么好听的安慰我一下?&rdo;

顾晏：&ldo;……………………&rdo;

你怎么不去戏剧学院?

第67章乔治&iddot;曼森案（二）

布鲁尔&iddot;曼森的目光越过五排坐席，始终落在燕绥之身上。

对于这位曼森家的长子，燕绥之算不上熟悉，也并非全然陌生。曾经的曾经他们有过两次直接的交集，一次是在一位老律师组的酒会局上，两人碰过一次酒杯。一次是在关于一位法官的案子里，审前为当事人采集有利证据时，两人寒暄过几句场面话。

即便是这样浅淡的交集，也能明显感觉到布鲁尔&iddot;曼森不止脸跟乔治&iddot;曼森不像，性格也完全不同，是位最好别惹的麻烦人物。

燕绥之虽然正对着顾晏，余光却注意着布鲁尔&iddot;曼森的动静。

这种细微的差别，近出的顾晏是能觉察到的。

&ldo;在看谁?&rdo;顾晏微垂目光看着他。

燕绥之，&ldo;布鲁尔&iddot;曼森，他一直看着这边。顾老师，有点老师的样子好吗，按照正常情况你该安慰一下被赶鸭子上架的实习生了。&rdo;

他这两句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其他人听不见。从远一些的角度来看，他就像是真的因为紧张絮絮叨叨了一气，但又怕被法庭上的其他人听见露怯……

不管怎么说，总之见鬼的装得还挺像。

近处的顾晏更是为燕大教授的演技所折服，答：&ldo;按照正常情况我根本不会有实习生。&rdo;

而且某些人张口顾老师闭口顾老师说得是不是太自然了点?

燕绥之不满地&ldo;啧&rdo;了一声。

顾晏垂眸看着他，好一会儿后突然平静地道：&ldo;这只是一次庭审，不管结果如何，你在我这里的考核成绩始终是满分。&rdo;说着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燕绥之：&ldo;……&rdo;

说这句的时候，顾晏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足够后面的布鲁尔&iddot;曼森听个大概。他说完没再看燕绥之一眼，就直接偏头理了一下光脑和座椅，准备在席位上坐下来。

这过程中，目光和布鲁尔&iddot;曼森碰上了。

&ldo;顾律师。&rdo;布鲁尔&iddot;曼森冲他点了点头，打了个声得体有礼但并不算热情的招呼。

顾晏也点了点头，&ldo;曼森先生。&rdo;

&ldo;我倒不知道这位辩护律师居然是顾律师的实习生。&rdo;布鲁尔&iddot;曼森又道。

&ldo;不是。&rdo;顾晏否认得非常干脆，&ldo;准确地说他是莫尔先生的实习生，我只是暂代几天。&rdo;

布鲁尔&iddot;曼森非常浅淡客气地笑了一下，面上看不出他对这句话有什么想法，但是燕绥之和顾晏心里都清楚，这句话至少让他放了一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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