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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陈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似乎在确认他这话的可信度。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似的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道：&ldo;关于……关于那件案子……关于曼森先生……我有错。&rdo;

燕绥之看着他。

他说完这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ldo;但不是谋杀。&rdo;

燕绥之点了点头，&ldo;那么，你希望我做有罪辩护，还是无罪辩护，告诉我。&rdo;

陈章捏了捏手指，道：&ldo;无罪。&rdo;

&ldo;好。&rdo;

&ldo;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但是……&rdo;陈章道，&ldo;但是我录了认罪的口供，注射器上有我的指纹残存，药剂瓶底部也有，还有‐‐&rdo;

燕绥之平静地打断他，&ldo;那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你只要保证说实话，剩下的交给我。&rdo;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穿过门墙隐约传了进来，陈章手指一颤，又慢慢握紧，突然梦醒似的道：&ldo;好，我保证。&rdo;

阴了一整日的天终于下起了暴雨，冰冷硕大的雨点砸在屋檐墙壁上，顷刻便打湿了一片。

街边水流汩汩直淌，很快就没了下脚的地方。

燕绥之沿着看守所的走廊往外走，窗玻璃被雨水糊成一片，时不时有闪电忽闪着映亮半边天空。

他默默翻开资产卡看了一眼，心说要完，还真被顾晏那乌鸦嘴说中了，余额已经可怕到买把伞都痛的地步。

看守所再长的走廊也有个尽头，眼看着外面的雨势泼天盖地，他不得不在距离大门一米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就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倚着墙笑等雨停的时候，他看见街对面有一个身影正从车里出来，他肩背板直身形挺拔，撑着一柄伞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过来。

走到看守所大门的台阶前，他微斜了伞沿，抬头朝燕绥之这边看过来。

燕绥之一愣，站直了身体。

暴雨中对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一眼认出来，是顾晏。

燕绥之调出全息屏，手指轻快地发了一条信息：

-不是说晚上才到?

顾晏根本没看智能机，撑着伞沿着台阶上来了。他在门前停下，不咸不淡地道：&ldo;隔着不到五米发信息?&rdo;

燕绥之：&ldo;昨天发信息让我抬头的是谁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rdo;

顾晏：&ldo;……&rdo;

燕大教授得以解救，当即跟着顾晏一起下了阶梯，并肩往院门走。

&ldo;房间订好了?&rdo;顾晏问道。

燕绥之说：&ldo;没订。&rdo;

顾晏：&ldo;?&rdo;

燕绥之坦然道：&ldo;余额只够在我房里加一张床，加完我现在连伞都买不起。&rdo;

&ldo;……&rdo;

顾大律师一脸空白，说不上来是被&ldo;加床&rdo;震到了，还是被&ldo;伞都买不起&rdo;震到了。

但是看起来，他有点想把伞下的人丢在暴雨里。

燕绥之默默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笑起来，&ldo;行了逗你的，订好了。不过你得给我解释解释，我是洪水猛兽么，加个床你脸绷成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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