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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晓星尘道：&ldo;藏宝室里，秦愫临死前说她悔入金氏。金光瑶杀死的独子，乳名叫阿松。&rdo;

薛洋吻得晓星尘满脸口水，终于舍得从他身上扯开，单手撑头，忽而轻声吟道：&ldo;黛眉长敛，春色飘零抛张敞。&rdo;

晓星尘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金光瑶念叨一天了。&rdo;薛洋道，&ldo;秦愫的画像他什么都画好了，就一双眉毛死活下不了笔，右手抬起又放下，墨干了又研，笔一落在眉毛上就抖得不成章法，一抖他就念这个。&rdo;

薛洋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想起一月之内已连续听不懂三句话了，心下大为别扭，但面上若无其事，说完就说完了，不再继续。

‐‐&ldo;哟，你就是新的孝乌公。&rdo;鸦巢内，薛洋绕着孝乌公啧道，&ldo;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尊荣呀?&rdo;

孝乌公开口就是一句让薛洋暗中骂娘的天书：&ldo;此时相见不相闻，愿随月华流照君。&rdo;

晓星尘微微一笑，他忽而双手捧起薛洋的脸面对自己，一根手指缓缓画过错愕年下者的一双剑眉，柔声道：&ldo;这就是张敞。&rdo;

他抿嘴一笑，温温柔柔地从袖中掏出一粒糖果，摸索着先举到薛洋眉心，又塞进薛洋口中，道：&ldo;而这是，红袖嗔佯，枕风听鸿念梁郎。&rdo;

薛洋被他冷不丁撩得面红耳赤，一口含住那手指不放，饴糖甜蜜舔遍又卷男人指尖，看晓星尘单手微微握拳，放在下巴处无声轻笑不休。

&ldo;孝乌公告诉我，金凌和蓝景仪已绑到乱葬岗去了，江澄一剑斩断案角，喝令各大家族今日便出发，蓝曦臣本和江澄约好等金光瑶一起，见状也没说什么，但出发时，蓝氏带队的成了蓝启仁，蓝曦臣不见人影。魏无羡和蓝忘机明日便走到乱葬岗附近的小镇，后天双方会在乱葬岗撞上。&rdo;晓星尘佩服道，&ldo;聂宗主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真是不输他的兄长。&rdo;

薛洋道：&ldo;十二年了，他急着为赤锋尊报仇，不愿再拖‐‐&rdo;

轻声细语忽然停止，因为底下金光瑶开口说话了。

&ldo;我十五岁时，去金麟台认亲，那日恰逢子轩生辰，我的不识相，扫了大家的兴。于是我被人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从最上面一级，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级。&rdo;金光瑶道，&ldo;我抬起头来时，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那就是你，受邀前来的，我命中注定的妻子。&rdo;

&ldo;我爬起来之后，还能说什么，抹掉了额头上的鲜血，拍拍身上的灰尘，背着行囊就走了。走到无人的巷弄，金麟台照彻兰陵的灯火与丝竹宴乐之声依旧热闹泼天，可这都是子轩的，我什么也没有。&rdo;

‐‐&ldo;你要去哪?&rdo;

孟瑶回头，看见方才撞破自己狼狈的少女。她提着灯笼而来，一步一步走近他，对他道：&ldo;我且偷偷告诉你，射日之征即将开战，你若是条英雄好汉，便去投靠清河聂氏。&rdo;

孟瑶根本听不懂什么叫&ldo;射日之征&rdo;，什么又是&ldo;清河聂氏&rdo;，但他有过耳不忘的异能，本能感觉少女并无恶意，于是牢牢记住。

&ldo;你是谁，&rdo;孟瑶问，&ldo;为何要帮我。&rdo;

&ldo;我是秦愫。&rdo;少女道，&ldo;因为我娘从小告诉我，那些弃养不认私生子的人都是坏人，金宗主这样的坏事做得很多，让我要善待金宗主每一位私生子。&rdo;

&ldo;我可是风尘女子的孩子，你不会看不起我吗?&rdo;

&ldo;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rdo;

去吧，还能去哪里呢?孟瑶想，去清河吧。

这一年，他十五岁，她十二岁。

‐‐&ldo;下贱胚子，居功自傲。&rdo;

金光瑶与正搂着金子轩肩膀骂骂咧咧的金子勋在抄手游廊迎面相遇，金子轩尴尬道：&ldo;瑶弟。&rdo;金子勋却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金光瑶对两人含笑致敬，就像根本没听见金子勋说了什么话那样。

他们擦肩而过，在金光瑶一步步快走出抄手游廊时，秦愫的声音渐行渐近：&ldo;射日之征，人所尽知金小公子居功至伟，二宗主，你说呢?&rdo;

金光瑶扯下自己帽绳上装饰的海青珠，弹指打落秦愫手中团扇，抢先趋步为她拾起：&ldo;秦愫小姐，你的扇子。&rdo;

他本有一张讨便宜的脸，秦愫接过扇子时已含一丝羞赧：&ldo;你认识我?&rdo;

这一年，他十七岁，她十四岁。

‐‐&ldo;金郎，你救救她吧。&rdo;

金光瑶为难道：&ldo;阿愫，金麟台对侍女姿容十分挑剔，这孩子面黄肌瘦，父亲不会同意的。&rdo;

秦愫与金光瑶玩了半天，云鬓旁刚被金光瑶别了一朵带露水的金星雪浪，道：&ldo;可我看见她要死了，若不救，会很难过。&rdo;

金光瑶停了许久，久到秦愫惴惴不安时，他忽而温柔笑了，道：&ldo;成，都听阿愫的。&rdo;

这一年，他二十二岁，她十九岁。

&ldo;阿愫，你不会永远寂寞。&rdo;金光瑶放下画笔，抚摸墓碑道，&ldo;迟早一天，我会来陪你和阿松。&rdo;

墓碑上刻有秦愫一生寿数。

这一年，他三十三岁，她三十岁。

&ldo;你这么怕狗，却劝我送阿凌仙子。你路见将死的乞儿，也要求我去救。阿松折了，你依然对所有孩子疼爱有加。&rdo;金光瑶道，&ldo;你对人人唾弃的娼妓私生子，屡次施以援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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