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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第1页）

赵樽没有马上回答她。

隔了好久，他才出口，声音嘶哑不堪。

&ldo;没有儿子，她能活得更好。&rdo;

夏初七心脏倏地一疼。

蹙了蹙眉头，她没有问他，只是看着他俊朗无匹的脸，听他自己喃喃。

&ldo;她每一次借故来中宫向张皇后请安，我都刻意避开，不与她见面。我也不再给她好脸色，我只唤张皇后为母后，唤她贡妃娘娘，不再唤她母妃，即便是在宫中大宴上避无可避，我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她总是一个人在宫中哭泣，父皇不去的时候，她就哭得更狠。可每次哭过，在我父皇去时，她要花上一个时辰仔细上妆，然后朝他微笑。&rdo;

&ldo;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太给我父皇好脸色……但那件事之后，她总是对他百依百顺，她为了保我一条小命，怕他一怒，便偷偷了结了我。&rdo;

夏初七眼皮发涩，&ldo;你为何知道这些？&rdo;

他说，&ldo;我让小太监在她的寝宫刨了一个狗dong。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钻进去看她……&rdo;

&ldo;赵十九……&rdo;

夏初七眼睛刺痛不已。

但体内严重缺水，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ldo;你还那般小，怎会有这等心计？&rdo;

见她软在怀里，他双臂扶正了她，声音嘶哑，但平静无波，就像只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ldo;后宫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见得多了，也就懂了。没有了儿子，她只是一个貌美妇人而已，没有朝堂上的背景，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皇帝再宠爱她，也不会招人妒恨，惹来杀身之祸。&rdo;

他又说，&ldo;后来，她又怀上了孩子。是一个弟弟，一出生就死了，后来，她有了梓月……梓月是一个公主，父皇欣喜若狂，待她若宝。从此，梓月成了大晏皇宫的宝贝。而我也慢慢长大……&rdo;

&ldo;说来，你父皇是爱你母妃的。&rdo;

她想，若是不爱，一个帝王怎肯容得下这等事qg？私藏前朝皇帝的画像，便足以死罪了。更何况贡妃还惦念着他，直言有&ldo;夫妻之qg&rdo;？

赵樽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ldo;兴许吧。&rdo;

夏初七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可这句话，她在问出来时，却是那么的艰难，&ldo;那赵十九，你到底是……？&rdo;

她没有问完，便顿住了，他却笑了。

&ldo;谁的儿子？&rdo;

&ldo;嗯。&rdo;她点头。

&ldo;谁知道呢？&rdo;赵樽的声音幽冷下来，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唇，&ldo;很多人都说，我与父皇长得极像，脾xg也像，尤其是崔英达，那老太监是一个会来事的，兴许是得过我母妃的好处，每次一见到我，都会这般说一回。说得多了，父皇也就认同了。&rdo;

&ldo;可知道，我本不是这般的脾xg，只是一个被人捧到高处再狠狠跌到地上的皇子……那件事，父皇也避着我，不再招见，不再过问我的功课，娘娘们看见我都会指指点点，就连有些脸面的宫女嬤嬤和太监们也敢当着我的面，嚼几句舌根。&rdo;

&ldo;但他们太傻，一个男人在喜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一切都是好的。他可以否定她的一切，旁人却不能。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一个皇帝。我只是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母妃看见他们欺负我，再让父皇看见我母妃委屈的泪水，就足够了……那一天晚上，宫中死了很多人。从此，再无人敢提那件事qg。&rdo;

夏初七指头微微一颤。

听着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往事，看着他毫无qg绪的一张俊脸，她突地明白了，赵樽为什么不想做皇帝，为什么又会有那样冷漠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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